第一百二十九章 萍儿
璃月港，一处偏僻的宅院。
程曦来到大门前，尚未敲门，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你去哪儿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子，她作璃月本地的打扮，说起话来却不是璃月的口音。
“与你何干？”
程曦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径直往里走去。
“呵，是和我无关。”女子突然笑了笑，伸手拦住了他，“但你不要忘了。”
她的眼神中带上了鄙视，话语中也满是讥讽：
“大人器重你，是因为你有用，若是因为你私自行动耽误了大人的计划，那你就会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
说完，见对方不吭声反驳，她嗤笑着收回手。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
“回房玩你的洋娃娃去吧。”
话音刚落，她只感觉喉咙一紧，失重感与窒息感接着袭来。
程曦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直接举起。
他眼瞳猩红，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意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想那家伙应该不介意，我吃掉一个他不放在眼里的虫子，你说是吧？”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对方身上游离，一副要挑个地方下口的样子。
安静的氛围下，忽然响起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程曦朝下看去，看到一股水流正沿着对方的裤腿滑落。
“真恶心，难怪嘴巴不干净。”
他松手将对方放开，捂着鼻子一脸嫌恶。
随后，也不管对方恐惧仇恨的目光，他沿着廊道，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你回来啦。”
他刚一进门，轻柔的声音霎时响起。
伴随着一阵机关扭动，齿轮摩擦声，一件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我这段时间给你做的新袍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程曦眼眶里的猩红逐渐褪去，往常的笑容重新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由金属构造拼接而成的丑陋木偶，温柔地说道：
“只要是兮做的，我都喜欢。”
......
清晨。
李无尘一大早就离开了往生堂。
他现在想要迫不及待的去找一个人，就是昨晚钟离口中的老朋友。
“诶~萍姥姥，您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伤着腰，这些粗活就放着我来吧。”
李无尘抢过萍姥姥的水壶，替对方浇花。
他敢说这些话，还是因为钟离。
对方告诉他，这张面具不仅能遮挡容颜，还能抹去气息，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分辨。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利用火元素，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沙哑。
萍姥姥皱眉看着李无尘的背影，似是觉得有些眼熟，可却是不管怎样都想不起来。
“小伙子，你是谁啊？怎么认识我这个老婆子的？”
“哦，我是无尘公子的朋友，姓陈，您叫我小陈就好。”
萍姥姥觉得问题似乎出在对方的面具上，起了疑心，便出声问道：
“小陈呐，你怎么带着个面具？”
李无尘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很自然的回答道：
“我从小相貌丑陋，吓着不少人，我妈便托一位铁匠，替我打造了一副用来遮丑的面具。”
“瞧你这话说的，姥姥我什么没见过？要是不想摘的话就算了。”
李无尘缓缓转过身，表现出一副害怕，自卑到难以启齿的模样。
随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的将面具拉下一角，露出一小块红肿青紫的皮肤。
“哎呦！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姥姥又不是非看不可，来来来，坐下陪姥姥说说话。”
李无尘虽然蒙混过去了，却也不敢表现出任何得意。
低垂着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声音低沉的说道：
“对不起，萍姥姥，我还是做不到。”
萍姥姥叹了口气，抓起李无尘的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小声安慰：
“傻孩子，你和我道歉做什么，错在姥姥身上。”
李无尘只感觉从对方抓着自己的位置，传出一股暖流，在自己的体内穿梭。
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要不要这么警惕！
过了一阵后，萍姥姥忽然问起了李无尘的来意。
“小陈啊，你找姥姥是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吗？”
李无尘自然不可能直接开口提要求，那样会显得突兀且没有礼数。
而且如果对方在刚刚那波查探中认出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无尘轻轻咳嗽一声：
“咳，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时常听无尘公子提起，玉京台有一位叫做萍姥姥的仙人，便想来见见。”
萍姥姥有些不解：“哦？他常提起我？”
“是啊，不过我觉得他很没有礼貌。”
“为什么？”
“因为他总是管您叫...”李无尘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作出不敢开口的模样。
果然，萍姥姥立马好奇问道：“他叫我什么？”
“萍...萍儿。”李无尘说的很小声。
“什么？”
萍姥姥似乎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他管您叫萍儿！您明明是长辈，他却这样子称呼您！”
“萍儿。”萍姥姥神色有些恍惚，目光游离间...却是忽然顿住。
伛偻的身形慢慢挺直，脸上的皱纹逐渐消失，满头白发也变成了一帘青丝。
“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的声音不再如看破红尘般苍老，而是柔缓中带着一丝少女的银铃。
李无尘被这突然的变化惊的呆住了，一时间忘了回答。
“尘哥，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
“我...我可不是什么陈哥。”李无尘忙偏过头，收拢心神。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认出了他。
毕竟两个字发音相同，他也不清楚对方说的是哪个。
“行行行。”
李无尘听到熟悉的声音，重新回过头，看见对方又变回了那副苍老的模样。
“那小陈呐，你找我这个老婆子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我...”
李无尘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仓皇站起身。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试探对方结果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李无尘肠子都快悔青。
刚刚他的表现，肯定让萍姥姥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与其继续坐立不安的待在这里，不如回去问问帝君有没有新的法子。
萍姥姥看着李无尘离去的背影，轻声笑了笑，低沉自语道：
“带了个面具，我就认不出啦？”
随后，她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他脸上的伤势...是怎么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