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两难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等到回了家，季语才拦下楚言枭。
“楚言枭，你没事吧？”
她看向楚言枭的眼神，带着几分试探，更多的是说不清的情绪。
见状，楚言枭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静无波。
“没事。”
季语皱眉：“当真没事？”
男人脸色苍白，看着可不算好。
楚言枭摇头，正打算说话，突然身子摇晃了两下。
“楚言枭！”季语连忙将人扶住，急道：“还说没事？人都晕了。”
楚言枭靠着季语的肩膀，眼睛微眯。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季语扶着他的手臂，承担了楚言枭身体大半的力量，走向沙发。
“我刚才就觉得你脸色不对，你还说没事。”满嘴埋怨的将楚言枭放下，为他调整了坐姿，这才问道：“你身上带的药呢？”
楚言枭抬手指向衣服的袋子，见状，季语熟练的伸手，从口袋里将药拿出来。
“先把药吃了。”
在季语的注视下，楚言枭吃了药，倒在沙发上。
他双眼紧闭，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那若不是鼻息间微弱的呼吸，季语恐怕都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活着。
季语靠着沙发坐下来，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一时失了神。
这人虽然脱离了轮椅，却还是要这么虚弱的过生活，比起别的人，他坚持活下去，更加的艰难吧。
在季语走神的时候，沙发上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漆黑深沉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季语。
季语回神，便这么直直的撞进那人的眸子里。
“醒了？”季语愣了下，打量着楚言枭的面容，“药效这么好。”
说话间，已经拿起桌上的药，仔细查看。
然而不论是包装，还是瓶子，没有任何标识，像极了三无产品。
“这东西你确定是秦老师给你的吗？怎么看着像是毒药。”
话刚说完，一只手夺过了季语手中的药瓶。
季语转身，对上楚言枭深邃的眸子。
“干嘛？”季语挑眉，冷声道：“担心我给你拿了？”
楚言枭勾了勾唇角，浅笑：“不是，你若是想，随时都可以拿去。”
“真的？”季语伸出手，“那拿来吧。”
楚言枭顿了顿，果真将药瓶送到了季语手中。
看着掌心安静躺着的药瓶，季语挑眉：“看来是真的药了。”
重新将药塞进楚言枭的手中，季语嘴角上扬：“算了，秦老师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应该不知道。”
她站起来，背对着楚言枭。
“你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上楼。
楚言枭靠着沙发，若有所思的盯着季语上楼的背影。
而季语上了楼，急切的将门关起来，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
她早就对这个药虎视眈眈了，怎么可能忍到楚言枭自己拿出来，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季语已经取出一颗。
“师兄。”季语拨通了师兄的电话，沉声道：“有个东西，你帮我鉴定一下，我寄过去给你。”
“还要寄过来？你直接送过来不就行了？”
季语轻笑：“我现在人在外地，赶不过来，这个事情你可不要和老师说。”
“……行吧。”
挂了电话，季语盯着手中的药丸，嘴角微微上扬：“瞒着我是吧？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更厉害。”
朔日，季语趁着楚言枭还未睡醒，派人将药丸送出去。
等到楚言枭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瞧见坐在客厅的季语，楚言枭挑眉：“今天怎么没往外面跑？”
季语歪头，撑着下巴看他。
“你这不是刚被赶出来，怕你想不开，所以盯着你。”
楚言枭扯了扯嘴角，冷笑：“是怕我想不开，还是另有她想？”
季语也不否认，朝着楚言枭走去。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男人挑眉，瞥了她一眼，浅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在担心什么？”
“谁担心了？”季语皱眉，急忙否认，“我就是想看看，楚家大少爷离开了楚家，还能有什么出息。”
明明是嘲讽的话，然而那人听了却不生气。
微微侧头，楚言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
季语托着下颚笑，“行，我一定好好看。”
这一日，楚言枭如同一个普通的失业青年，在家里无所事事。
季语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别墅绕了一圈，最后放弃，回房间补觉。
朔日，季语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摸索着拿过电话，季语语调低沉：“最好给我一个合理打扰我睡觉的理由。”
“老大！楚家完蛋了！”
季语愣了下，猛地清醒过来。
“什么完蛋了？”
江远激动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仍旧慷慨激昂。
“楚家名下的一个项目出事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楚家的热闹，楚言枭凌晨的时候宣布自己已经离开了楚家，更是将楚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要是这次扛不过去，恐怕楚家要成为过去式了。”
这么夸张？
回忆楚言枭那自信的模样，季语终于明白，这人不是在说大话。
“详细的情况发过来我看看。”
“好的，老大。”
挂断电话，季语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寒意，渗入脚底，也让季语彻底的清醒过来。
手机不停的响着，江远的信息也在一个接一个的发送过来。
季语一个一个点下去，眉头紧皱。
待她终于弄清楚原委，忍不住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楚言枭正坐在里面，手中捧着一本书，姿态惬意。
“不愧是你啊楚言枭。”季语靠着门框，打量着屋内的人，眉头皱起，“现在外面都乱成那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男人从书里抬起头来，淡淡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已经离开楚家，闹得再怎么厉害，跟我都没有关系。”
季语：“……”
她走过去，双手撑在书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你真的不打算管了？”
楚言枭挑眉，神情自若：“不关我的事。”
“爷爷那边呢？他年纪这么大了，你就打算视而不见？”
楚言枭面不改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