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水灵一族翠玉鸣鸾
“那个水蛭精，是个女子吗？”
似乎是心底的不愿承认，木蔑追问不仅仅是为了情报，更是为了某些情愫。
“是的，长得水灵，实际心肠真是个恶毒妇人！”
老孙头咬牙切齿，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老孙头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卷，然后空白的画卷上逐渐浮现记忆中那个水蛭精的模样。
淡蓝色头发与眼眸，麻花辫扎起的秀发放在左肩前，温婉秀丽，正是木蔑之前遇到的那个水灵一族女子！
这个空白画卷是龙族开发的记忆画卷，即使是没有法力的凡人，也可以把记忆中的东西展现在画上，一次性用品，价格便宜。
木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不会吧，这个姑娘还给我指路了，看她没什么恶意的样……”
木蔑逐渐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老孙头的眼神逐渐变了。
“你这个妖道！居然帮妖孽说话！！！我要去道盟举报你！给我滚出去！！！”
在老孙头的怒吼中，木蔑被踢了出去。
一旁莫西干头的男子耸了耸肩，眼神中露出了危险的光。
然后，他佯装友善地拍了拍木蔑的肩膀，安慰了他几句，成功取得萌新的好感。
夜晚，莫西干男子给他安排了一间废弃的柴房，给了他一碗粥后便离开了。
木蔑端起粥，却隐隐看见了有绿色的光闪烁，他没有在意，而是把它喝了下去。
阵阵倦意袭来，木蔑打了个哈欠，躺在柴草堆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见，头脑昏昏沉沉的，木蔑却忽然看见了，一个身着暴露的化人猫妖缓缓凑近他。
木蔑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很难动弹，只能一点一点看着猫妖接近。
身着暴露的猫妖极具诱惑，但身上森然的杀气让木蔑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勾连天地灵机想要运转法力周天，但在牢不可破的毒封锁下却无法运行。
忽然，封禁丹田的毒忽然松懈一下，就像钢筋混泥土里混了一点沙子泥巴，法力从这个缝隙中钻出。
“刹！”
手中宝剑与猫妖的爪子短兵交接，木蔑后退几步，擦掉从脸颊豁口中流淌的血液，警惕着猫妖的袭击。
猫妖在短暂的凝滞后，发出嘶吼，二人交战发出的旋风般的破坏力顷刻间将草屋摧毁，仅是及冠的道士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凡物。
“妖孽！”
忽然，老者颤巍巍的声音发出，老孙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猫妖嘶吼着，向老孙头冲了过去，木蔑没来得及多想，立刻冲上去保护老孙头。
法剑再一次把猫妖击退，没有法宝的人或妖格外脆弱，高功巅峰的修士很可能没有反抗之力地被一群及冠道士给打到濒死。
“老孙头，你退后。”
木蔑开口道，但一个念头从他心中闪烁。
为什么……我会无法动弹呢？空气里没有毒气，灵气也没有阻碍结构，那么……只有自己喝的那一碗粥。
心思动念间，经验尚浅的他无法立刻转过弯，但却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老孙头身边。
来不及了。
只听见噗呲一声，道士没有经过炼体法门淬炼的肉身被匕首扎穿，但没有扎穿躯干，只是戳破了手臂。
“居然被躲过了！”
老孙头虽然种了一辈子的庄稼，但哪怕只是用眼睛看，也知道扎在手臂的毒素扩散速度远低于扎破胸膛。
“为，为什么？”
木蔑捂住手臂，手臂的血液逐渐变黑，法力与毒素拮抗中却不占优势，因为这毒是专门压制法力的。
老孙头咬牙切齿道：“那水蛭妖精可是杀了我两个儿子，而你这个道士却还要袒护她！我今天就必须要杀你！”
说到这里，猫妖已经走过了老孙头，但却没有丝毫攻击他的趋势。
木蔑难以置信地看着：“你不过一介凡人……为何可以操纵妖怪？”
“那有什么？”莫西干男子忽然出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村子里厉害的，操控人也不在话下呢，之前有一个叫丹心子的道士，降妖除魔厉害得很，也被我们操控了呢。”
瞳孔瞬间缩如针眼。
“操控……人……”
“……”
“你是在寻找你哥哥挖出眼睛的真相吗？”
迷蒙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再次闪过，道人笼罩在白光下看不清面容，身着一袭白衣轻笑着，玩世不羁的放荡感毫不掩饰。
“那么……你可以去白玉村，那里我好像听说过有人可以操控妖怪。”
“……”
“啊啊啊啊啊！！！”
木蔑双目通红，全身上下的法力全力运转，大量的毒素却不紧不慢地扩散着，木蔑这弱小的道行根本无法击溃毒素。
他拼命冲上前去，面对着瞪大眼睛的老孙头和莫西干男子，法剑挥舞，却最终停了下来。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操控的。”
木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的法剑已经架在了莫西干男子脖子上。
莫西干男子似乎根本无法想象木蔑居然有如此胆气杀人，在他们预料中，他应该是个萌新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你，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普通村民，要是你杀了我，可就是……违反了道盟规定，会被废除修为断绝气脉的！”
莫西干男子学过道盟的基础教育，在危机下组织语言威胁木蔑。
木蔑眼中闪过凶煞之气，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脑内呼唤。
“杀了他，杀了他吧……”
“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魔在众生心头，仙不可根除之，佛无法超度之……”
“释放自己的天性吧……人之初性本恶也，见性是功……”
木蔑的目光逐渐布上血色，正当此时，一个如银铃一样的声音响起。
“小面瓜，可不要一时冲动噢，不然你可在人类世界活不下去吧。”
月白色的荧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血色褪去，而木蔑也抬头看见了白月光。
以及沐浴在白月光中蓝发赤眸的温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