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烛龙
几年前，年少轻狂的面具组织大哥王权霸业突破天师，战力直逼上位妖帝，他们因此游历天下。
从北山妖帝手中溜走，折断罗刹鸟妖帝的鸟喙，从太岁妖帝的血肉囚笼中逃脱，与涂山之王交流，面见傲来国三少爷。
然而，除了傲来国三少爷以外，他们所见过的最强生命，就是龙湾的老祖，烛龙老祖·府！
通体赤红的人面烛龙，睁眼放出的光照亮整个龙湾，吐出的气流化作风云滋润大地，变得千里泽国。
然而，年少轻狂的他们却面对烛龙依旧不卑不亢，甚至有挑衅的意味。
然而，烛龙足以窥破光阴的眸子却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们，然后划破了自己的龙鳞，淌下一滴血让他们淬体。
最后，擅长炼体的牧神气获得了足以打败天师的肉身，只是暴怒之时会有龙鳞产生在体表。
……
“你们在干什么？”
意识似乎陷入了恍惚，在看到原本堪比骨肉的同伴纷纷拔刀相向后大喊一声，自己就失去了意识，耳畔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嘶笑。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看到了……
一坨黑色的东西，如同黑色的粘稠液体流淌，把所有人包裹在里面，除了天师级的王权霸业带着李去浊抵抗，其他人都在包裹下相互厮杀，杀伐向王权霸业和李去浊。
“这些人族……可比传承记忆中好对付多了……嘻嘻，你们祖先留下的对付我们的方法都被你们扔掉了吧。”
他似乎听到了心魔的低语。
黑色的液体停住了，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牧神气。
“啊咧？居然有一个可爱的小甜点脱离了掌握？嗬嗬……有点意思啊哈哈哈哈。”
黑色心魔狂笑着，接着大量的身体全部涌入了牧神气的体内。
“啊啊啊啊啊！！！！”
灵魂传来崩裂的触感，牧神气的精气神仅有精之道因为龙血而抵达天师，气与神的不圆满无法铸就天师的不漏金身阻碍心魔。
“啊啊啊啊啊啊！！！”
相同的惨叫发出，这一次是黑色心魔。
牧神气的身躯逐渐青筋暴起，布满了赤红的龙鳞，金色竖瞳不再是那个筋肉莽夫牧神气，而是一个足以窥伺未来的智者。
“燃烧生命精华，可斩心魔。”
苍老亘古的声音在牧神气心中回荡，这声音很牧神气只听过一次……
“年轻人，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烛龙老祖古老苍凉的声音回荡在龙湾的龙宫之中，没有人察觉到他自己正在压着笑意。
年少轻狂的面具组织只是轻蔑地笑着，他们此次的目的是为了借一下龙凤二族的秘辛，解开这个世界的面具。
烛龙老祖最后同意了，同时给予自己的一滴龙血。
在浸泡龙血之前，牧神气瞥到了烛龙的眼神。
平静，古老，苍凉，然而此时回忆，却隐隐发现其中却带着戏谑与促狭。
原来……他早已料到了一切。
……
“燃烧生命精华，可斩心魔。”
燃烧生命……
呵呵呵呵……
牧神气回想起当年龙凤们看他们屈辱愤懑的眼神，嘲弄它们青年一代无人的得意，又想起了凤凰老祖·朱血的愤怒，还有烛龙老祖·府的平静。
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烛龙老祖！
金色的火焰燃烧，肉身精气全部冲击了体内的龙气，无形的气流开始暴涨，开始一寸一寸湮灭着心魔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啊！！！”
心魔的哀嚎夹杂着牧神气愤怒傲慢的怒吼：“畜生！你给我去死吧！！！！！！怪物！！！！！！”
牧神气，是天吼星，狮子面具，象征着傲慢。
……
仙人，心魔，三少爷，烛龙……
杨一叹看着牧神气跪在地上的尸体，心神混乱。
这个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原本早已揭开这个世界的面具，然而他们才终于发现，自己仅仅是走出了襁褓，脱离了那莫名的强大存在庇护的幼儿。
“嗬嗬嗬嗬嗬嗬……真相，真相……”
杨一叹抓着自己乌黑的秀发，天眼之中布满血丝。
“人族如同身处一个孤岛，周围是充满了未知的海洋……这海洋限制住了人族，却也保护了人族不被那不可视不可闻不可言的恐怖之物在一个吐息之中死亡。”
心魔！仅仅是远古时期的一个心魔就足以让一名天师逃走，那么心魔遍地的圈外呢？
那一道圈让人族得以安生，那一如黑帝一般绝天地通的古老仙人等待着后辈足以脱离自己的保护，对抗那大恐怖的时候。
“孩子们……享受吧，这是我等先辈为你们厮杀出的天下，你们可以在这里定居、耕种、发展、建立王朝、发动战争，做你们想做的一切。”
“这里被我们的法术囊括，每一寸土地只要种地就不会饿死人，不会有天灾大旱大涝。”
“物资丰富，我们集齐了整个世界三成的矿石资源埋在地下，等待你们的开采。”
“这里的修行体系完整成熟，我们把自己对于未来前路的推演都留了下来，你们只要一步步试错即可……”
“孩子们……我给你们留下的最好的基础，制造出了最好的条件……但你们，何时能脱离我的庇护？”
长眠的仙人于梦中叹息。
“土地肥沃，矿产丰饶，体系完整成熟……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而不是你们的。”
“你们何时能走出我这为你们精心布置的鸟笼？”
“你们是孩子，是后辈，但不是宠物……”
那一尊古老的鬼仙真人叹息着，长眠的他也许几十年就会醒来，也许千万年才可醒来，也许直到时间的尽头方才会苏醒。
然而他一直存在着，温柔地拥抱住了孩子，并等待着孩子们走出他的怀抱的那一天。
……
一道阴影已经重新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杨一叹。
“这一次可没有渊之魔救你了！”
狰狞的心魔如是说道。
心魔融入了杨一叹的身体，没有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