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 VIP包厢看打架
回到驻地，刘芒始终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傅友德和程咬金低声商量，都觉得该连夜拔营撤走，以免高干调集了人马再来厮杀。
这里是冀州，是袁绍的地盘，在这里和袁氏对着干，占不到便宜。
两人来见刘芒，将商量的意见说了。
刘芒听罢低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平静地问道：“你二人怕袁绍吗？”
“不怕！”程咬金没有二话。
“不怕！”傅友德也毫不犹豫，但又补充道：“只是现在彼强我弱，硬拼不是好办法。”
刘芒点点头，他何尝不知二人担心所在。但今日的事，大大刺激了刘芒。
原以为，掌握了神奇系统，便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召唤出名臣武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寰宇，站上人生巅峰。
可是，召唤出来的苏定方竟然不肯投靠自己。
对于苏定方，刘芒开始有些恨，但现在也慢慢理解了。
如果自己换做苏定方，有武艺有韬略，突然来个兵马还没有自己家兵多的人，让自己归靠过去，自己也不会同意。
管他是皇族也好，宗亲也罢，没有实力，怎么可能被他人重视？
思来想去，又回到吴用所说的三“人”上。
要实现宏图大志，要有人才，要有兵马，还要有人心民心。
系统只能提供人才，如何让人才心甘情愿跟着自己才是关键。
而招兵买马，也不单单是有钱就行。毋极人口众多，但募兵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原因何在？
人才和兵马的事，最终还是要落在“人心”上。
只有顺应民心民意，行正义之事，兴正义之兵，民心才能归附，人才和兵马才能越聚越多，实现胸中理想。
“我等此来目的是什么？”
刘芒没头没脑的问话，让傅友德和程咬金面面相觑，两人犹豫一下，齐声答道：“清剿山贼。”
“没错，我们在毋极募兵，说的是为匡扶汉室。发兵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清剿山贼。而如今，仅仅因为高干那个混蛋的出现，我们就灰溜溜跑了，手下兵士会怎么想？苏定方等人会怎么想？百姓会怎么看我们？”
傅友德程咬金沉默不语。
刘芒感叹一声：“唉！说实话，如果这样，我刘芒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傅友德起身拱手道：“少主，友德懂了。保境安民，行正义之事！”
程咬金也跳了起来，道：“少主您就吩咐吧，管他姓高的还是姓袁的，只要敢来，老程就用三板斧招呼他们！”
“休息，准备明日配合苏定方，击破山贼！”
……
天亮了。
斥候来吧，三十里外的山贼已经启程，预计一个半时辰后，抵达这里。
哨位传报，苏定方派人来见。
来人是苏定方的亲信家奴，带来口信说，苏定方将汇同韩馥鞠义部共同御敌。考虑到昨天发生之事，苏定方建议刘芒不要参与此次行动，以免和鞠义部发生误会或冲突。
苏定方虽然没有明说，但刘芒听懂了话里的意思。郭图鞠义，一定是偏向于高干一边。苏定方规劝自己不要参与此次抵御山贼的行动只是客套，实际上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搀和了。
想打山贼，却被人家嫌弃了。
刘芒哭笑不得。看着傅友德程咬金询问的目光，刘芒洒脱地摆摆手。“不让咱们掺合，就给他们个面子。咱不动手打，观摩学习一下总可以吧？”
……
傅友德选择的观摩地点真心不错。距离双方可能的战场近，而且还不会卷进战事。
驻马高岗之上，下面就是即将展开血腥对决的战场。
战场一侧，苏定方指挥的乡勇和鞠义指挥的冀州兵已经严阵以待。
鞠义麾下，一个骑兵百人队和四个步卒百人队，各成方阵，队形严整。
而苏定方指挥的乡勇，有一百几十人，未列方阵，而是排布成箭矢模样。
刘芒兴致高昂，下了马，找个视野开阔的巨石爬了上去，招呼傅友德程咬金一起来上来。“友德，难得一睹两军对阵，那苏定方布得阵势我看不懂，你和老程上来给我讲讲。”
程咬金体胖，费了半天劲，终于爬了上来，一屁股坐下，大喘粗气。“少主啊，老程打架不怕，若是讲什么阵法，老程能讲出的道道怕是还不抵三板斧多。”
傅友德懂得自然比程咬金多。但是，看着苏东方排布的阵势，傅友德的眉头逐渐蹙紧。
半晌，傅友德缓缓摇头，道：“少主，苏烈布的阵势，属下懂得，但说实话，苏烈的意图，某实在猜想不出。”
“没事，你咋想就咋讲，反正我就是想学习学习。”
“冀州兵的阵势，中规中矩，无甚可讲，看来，这鞠义也是粗通兵法。苏烈所布阵势，名曰锋矢阵。”
这锋矢阵，傅友德不说，刘芒也看得出来。
傅友德所疑惑的，正是这锋矢阵。锋矢阵，顾名思义，阵势如同弓箭锋利的箭头。
敌众我寡，快速突袭敌中军，造成敌方混乱，确是用兵之道。
苏定方所布阵势，快速，适合突袭。但问题是，两军对阵，担当突击任务的，应该是机动性强攻击力高的队伍，才能起到冲乱敌阵直捣敌中军的效果。
系统人才介绍里说苏定方勇猛有才略，他手下的乡勇也的确善战，可是，乡勇毕竟是乡勇。
听了傅友德的解读，连刘芒都明白，这种情况下，最适合充当突击箭头的，应该是鞠义统领的冀州兵中的骑兵百人队，而不应该是苏定方的乡勇！
难道，苏定方真的要率领乡勇冲击山贼中军？
刘芒疑惑起来，这苏定方是真有才略，还是只是一介莽夫啊？
战场另一侧，山贼已滚滚而来。
一个个山贼方阵排列整齐，方阵中，旌旗招展。无论从数量还是军纪方面看，这股山贼远强于在并州所遇到的山贼队伍。
咝……
刘芒倒吸一口凉气。
从山贼的方阵很容易看出，此番来犯的山贼，绝不止斥候所报的两千！
粗略算来，应是三千有余！
苏定方到底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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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友德突然指着山贼中军的大旗叫道：“是于氐根的队伍！”
“于氐根？”程咬金蹦了起来，“这家伙很厉害的！”
于氐根，也曾是黄巾军将领。像左髭丈八一样，于氐根并非其本名，而是因满脸纠缠在一起的胡子而得名。于氐根以前也在并州一带，后才转移至冀北太行山一带。
山贼的队伍慢慢停了下来。
一里左右的平川，一边是严阵以待的冀州兵和乡勇，一边是嘈杂的山贼。
一会，这里就将成为血腥的杀戮场！
六百冀州兵和乡勇，面对五倍有余的山贼，孰胜孰败？
嘈杂的山贼渐渐安静下来，这是发起进攻前的最后准备，周围的空气随着嘈杂的停止，仿佛也渐渐凝固了……
高岗之上的刘芒，手心里都是汗。仗，打过，但这么大的仗，没打过，连看都没看过……
山贼的队伍动了！
先锋！中军！两翼！殿军！
都动了！
“山贼好强！”刘芒不自觉地赞了一声，心里却为苏定方担心起来。
傅友德凝神注视着陆续启动的山贼各部，突然猛地击掌，叫道：“山贼阵势大有漏洞！某若率领冀州兵，与那苏烈联合，定可速破山贼！”
“快给我讲讲！”
“少主，像我们这样小股队伍作战，只需众人同心，敢打敢拼即可。然兵力一旦成千上万，则各部之间，必须配合协同，互相保护互相支援，否则，虽有十万百万之众，一旦遭到突袭，莫要说被人砍杀，便是自相践踏，都要折损过半。刘芒既兴奋又紧张。
疆场厮杀，队伍要保持队形，这一点刘芒懂。但他看不出于氐根的队伍阵形有什么漏洞。
傅友德指点着山贼队伍两翼的方阵解释道：“两翼贼众，步调明显跟不上先锋和中军，想必是由战斗力低下的老弱拼凑而成。两翼乃中军护卫、先锋接应，宜配置轻装快速之部。而贼之两翼，行动迟缓，待两军快速接近之时，贼两翼所部，必跟不上先锋中军的步调，露出空档，将中军侧翼暴露给对方！”
“没错！”程咬金很佩服地冲傅友德挑挑大拇指，“这个于胡子不懂排兵布阵之法，想必是把精壮能打的，都集中到中军和先锋中了，两翼只是凑凑数摆摆样子啊。”
看别人打仗，的确轻松啊。
“哦！我明白了！”刘芒轻松了许多，“于氐根这是布了个包子阵啊！”
“包子阵？”傅友德和程咬金都不懂了。不仅是这个阵法闻所未闻，他们连包子是啥都不懂啊！
“呃……”刘芒这才意识到，这个年代，包子还没不是家常面食。“我的意思是说，这于山贼，把好吃的肉都放在先锋中军，边上裹的松松垮垮的面粉啊。”
傅友德程咬金大笑。
刘芒突然用手指按住下巴的小痦子，紧蹙眉头道：“友德，你方才说，若是你指挥冀州兵，和苏定方配合，必能大破山贼。是不是这样想的？”
刘芒一边比划，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令冀州步卒抵住贼兵先锋，冀州骑兵队和苏定方的乡勇，成尖刀之势，从山贼两翼暴露出的空档，直插山贼中军。
“少主果然厉害！”傅友德程咬金没太多学问，说不出文词赞美刘芒，但脸上的表情已显示，他们是真心感叹少主刘芒悟性之高。
嗡……
怀里的铜镜竟然又震动起来！
刘芒一愣，找个借口，避开二人，掏出铜镜。
恭喜星主完成统御引导任务！
任务类型：统御任务
任务编号：统2001
任务触发人：傅友德
触发人奖励：统御+1
任务介绍：星主学习兵书战册，可逐步提升统御力
任务奖励：无
突然出现的系统任务令人兴奋，可是，怎么又是老师涨经验啊！
不过还好，总比和程咬金学武强。那个任务，老师程咬金涨了经验，学生刘芒武力值不升反降！
“少主快看！”
刘芒赶紧跑过来，顺着傅友德手指的方向，冀州兵和乡勇也启动了！
对阵两军距离越来越近，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果然如傅友德所料！山贼两翼的方阵渐渐跟不上先锋和中军的速度，阵形也变得松垮了！
冀州的那个骑兵百人队，正在变换阵形，逐渐变换成和乡勇相同的锋矢冲阵！
两肋齐插，直捣山贼中军，山贼必败！
加油！
虽然对鞠义率领的冀州兵没有好感，虽然被人鄙视不能上阵冲杀，但刘芒还是为冀州兵和乡勇加油！
对阵双方已经开始了正面接触，冀州几个步卒百人队，紧紧顶住山贼前锋部。
而山贼阵形越来越松散，两翼和中军之间的漏洞越来越大，冀州骑兵和苏定方的乡勇，已成锋矢之势，直插山贼中军！
精彩！
刘芒兴奋得脸通红，仿佛自己也在战场上厮杀一般。
冀州骑兵和乡勇突入山贼阵形中破绽之处，各部贼兵，都想阻截，但都鞭长莫及。在尖刀部的牵动下，山贼的阵形开始乱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若非傅友德的现场解说，刘芒无法体会冀州骑兵和乡勇移动穿插之妙！
冀州尖刀似灵蛇，在山贼阵营各部间急速游走。山贼势大，似粗壮巨蟒，被灵蛇牵引得不停变向、翻滚。巨蟒虽壮，却奈何不了小巧的灵蛇。
山贼的阵形彻底乱了！
排兵布阵、进退有序，这是疆场厮杀的基本法则。
阵形一乱，进退无序，山贼各部混成一团，各部曲的指挥彻底失去了效果，三千贼众搅成一团，不待冀州兵冲杀，已开始自相碰撞，刀枪无眼，相互误伤，厮杀声里，夹杂着阵阵凄厉的哀嚎……
“片刻之间，贼兵将惨败！”傅友德给出了结论。
刘芒佩服地向傅友德挑起大拇指。刚刚还因不能上阵厮杀而遗憾，现在刘芒不这么想了。
这次坐山观战，很值得，让他初步领悟了大规模战斗的法则，也真正懂得了什么叫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哎呀！不好！”程咬金突然大叫起来。
刘芒赶紧探身望去，只见战场之上，形势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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