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杀人

       李丁一时无语，张扬想着心事，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下来。

       李丁毕竟年轻些，受不了这份沉默，没话找话的凑近张扬说道：

       “师哥，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存在么？”

       沉浸在满腹心事中的张扬并没有听清李丁的话，他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还不去？”

       “不到时间呢，约好的下午两点，现在刚一点，我再陪你一会儿。”李丁坦然说道，接着，又重复起他的问话：“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么？”

       “哦？”张扬疑惑李丁怎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今天之前，张扬确信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对他人谈论的鬼魂之类毫不留情地斥之为封建迷信，无稽之谈，但此时此刻，他困惑了，十多年正统教育造就的牢固思想被亲身经历的事件击打得粉身碎骨，连渣滓都不复存在，眼见为实，他能不信么。

       没等张扬答复，李定自顾自地说道：

       “李老师是被鬼杀死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张扬的嘴巴张开得老大老大，下巴近乎于贴到地板了，同时，双眼中流露出的全是惊讶，直勾勾地看着李丁，是什么让李丁冒然得出了这样一个怪僻结论呢？

       “你怎么知道？！”

       李丁甚为满意张扬地反应。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李老师是怎么死地你听老马说了吧。我也是听他说地。不过。老马地话向来没谱。于是。我就在刚才你昏迷地时候。向我地一个‘发小’打电话验证了一下。我那‘发小’是警察。不曾想。我那‘发小’竟然还勘察过现场。他跟我描述地现场与老马说得差不多。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地线索老马就不知道了。那就是现场中除了死者指纹外未曾发现其他地。而且。李老师应该是在**中精尽而亡地。可关于女人地毛发、体液等任何线索都没有发现。还有。法医鉴定。李老师地心脏是被人用手指硬抓出来地。印痕显示那人地指甲得有三寸来长。完全跟恐怖片里厉鬼地手爪相似。我那‘发小’说他们队长现在急得直挠头。一点线索都没有地人命案子怎么查啊？不过。我有一特特重要地证据证明我地推论是正确地：就在昨天下午。我在一个大商场门口碰到了李老师。当时他正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我走过去就听到他在说‘你看你。头发都乱了’。然后很温情地对着他身旁地空气做出抚顺他人头发地样子。李老师一向乖僻。我当时又心不在焉。没在意。随口和他打个招呼。问他在干什么。他回答说刚和朋友买完东西。我就又问他‘你朋友呢？’他很诧异地看着我。一指空无一人地身侧。‘她不就在这呢么。你没看见！’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李老师被鬼迷了。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匆匆忙忙走掉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肉跳地呢。按李老师地动作估计。李老师身高1.75米左右。那女鬼应该有1.7米。这事我对谁都没敢说。连我那‘发小’也没告诉他。”

       叙述到此时突然终止了。李丁一展身型。伸了个大大地懒腰。长长吐了口气。语态轻松地接着说道：

       “这下可舒坦了。你可不晓得。这事窝在心里可真难受！不是谁都能告诉地。信了则好。不信。到时说我造谣生事。安个宣播封建迷信地罪名。传了出去。那我地清白可就毁了。哪个妹妹还敢和我交往。师哥。也就你。嘴严。我信你。好了。你地液正好也输完了。我去叫护士给你拔针头。然后我直接就走了。你好好调养吧。头七点钟我就赶回来了。到时我会给你带饭地。”

       也不等张扬有何反应。李丁已扬长而去。耳尖地张扬恍惚听到李丁还在门口处嘟囔了一句：“这下多了个知情人。那女鬼就算要杀我灭口也得多费一番周折。嘿嘿。”

       年轻漂亮地女护士熟练地取下了针头。然后袅袅走了。往日。此类情形下张扬都会没话找话地和护士小姐调笑几句。今日。却没了那份心情。他闭上眼睛在床上假寐了片刻。忽然想起老马给地地址。浑身就像爬满了虫子一样再也躺不下去了。

       去？还是不去？张扬在心中犹豫了片刻便下了决定，不去是死，去，也许有一线生机。

       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了医院，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张扬打了个“的士”，怀着荆柯赴秦般的心情，直奔那与梦境相合之地而去。

       丽姿酒店的大楼好高啊，仰头看楼顶，不到片刻，脖子就会发酸。

       酒店门口，无数靓女大肚男出来进去，个个打扮得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神态清一色的趾高气扬，气势轩昂。

       酒店内的装潢和电视电影里呈现得一样富丽堂皇。进入如此高档的酒店，张扬尚是初哥，幸亏自己还穿着学校那身行头，要不肯定会被门口那势力的保安像撵狗一样的撵了出去。

       张扬无奈慨叹：这世道有钱便是爷！

       虽说凭着行头混了进来，可张扬的气质实在是与环境格格不入，土头土脑外加贼眉鼠眼，于是，大堂内秀丽的迎宾小姐扭动着曲线玲珑的身躯，白生生的大腿伴着迈步的举动在红色绣花边旗袍左侧高高的开襟处时隐时现，袅袅的身资婷婷玉立于张扬面前，职业性的媚人笑容首先奉上，礼貌客气的话语伴着甜美的声音飘然送出，张扬在有点神魂颠倒的同时还是察觉到了那迎宾小姐眼神中流露出的丝丝不屑。

       张扬来气了，回答迎宾小姐的询问时声音比往日加大了几许：“我要去1303房找人。”引来惊诧目光一片。

       迎宾小姐木然一楞，随即嫣然一笑，依然用娇媚甜美的声音回答道：

       “对不起，我们酒店没有标志着13的楼层，您是要去12A03房吧？”

       张扬猛然想起，忘了是哪本书上写的了，因为基督耶苏被他的第13门徒犹大出卖致死，所以13这个数字在西方代表不祥，名画《最后的晚餐》描述得就是这个故事，西方国家大部分都信上帝，于是酒店高楼都不以13标志楼层，而改以12A，中国的大部分酒店尤其是高档酒店因为要符合国外客人的需求也随了西方的风俗，张扬知道却没把它当回事，以至今时，自己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张扬一时尴尬之极，脸红得像新娘子的遮羞布，随口回应道：

       “哦，哦，是的。”

       心里暗自埋怨老马，怎么给了自己一个有误的地址。

       那迎宾小姐不知是职业道德高的缘故还是工作需要的缘故，甚为热情的说道：

       “电梯就在大厅左侧，我领您上去吧。先生请跟我来。”

       说罢，转身前行，纤细的腰肢像杨柳般摆动，紧身的旗袍使得本就玲珑上俏的臀部凸显得益发浑圆。

       电梯内此刻空无一人，张扬随着迎宾小姐走了进去，眼看着迎宾小姐随手按下标志着12A的按纽，电梯门徐徐合拢。

       无意间，张扬发现自己肩头上的“厄运”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精神矍铄地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张扬心下一沉，不详之感顿时布满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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