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牧野VS希兹克利夫
竞技场中央。
当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出现之后，现场的欢呼声顿时到了一种空前的欢呼。
希兹克利夫，牧野倒不陌生，楼层攻略的时候，也多次碰面。
但是，就这么近距离对峙，这还是第一次。
以往，希兹克利夫一般都会穿着的血盟骑士团白底加上红色图案的制服，但现在他却身穿完全相反的红底短大衣，身上几乎没有装戴什么护具。
很显然，对于这一战，希兹克利夫是相当自信的。
当然，牧野作为知情人，也自然明白希兹克利夫的自信来源。
纵使如此，希兹克利夫握在左手上的巨大纯白十字盾却格外引人注目。
巨大纯白十字盾，外加上收在盾的内侧的剑，已经成为了希兹克利夫的标致性配置。
就在牧野打量希兹克利夫的时候，希兹克利夫则一派轻松的走到了牧野的近前，看了一下周围那些狂热的观众，忍不住苦笑起来。
“对不起啊牧野，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希兹克利夫出乎意料的礼貌，但牧野知道他心中恐怕是将他当成一个略微有趣的玩具。
不过，牧野也不在乎。
“没关系。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能够在这种万众瞩目之下打败你也不错。”
希兹克利夫忍不住看了牧野一眼道，“过分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牧野你虽获得了特别剑技[无双剑]，但我也是特别剑技[神圣剑]的使用者！”
牧野缓缓拔出背后的黑暗圣剑，笑道，“希兹克利夫团长，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剑士......而我是！”
希兹克利夫讶然，双眼犀利起来。
牧野这个说法，倒是相当的有意思。
要知道，SAO中所有的剑技，可都是他设计的啊！
但是，牧野却认为他不是一个剑士，这还真是相当别致的说法。
希兹克利夫收起笑容，黄铜色的瞳孔进发出压倒性气势。
这是希兹克利夫作为造物主，以及掌控整个世界所有人生死的傲气与杀意。
但是。
希兹克利夫很快发现，哪怕是面对他的杀意，牧野依旧表现的风轻云淡。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希兹克利夫久违的有些激动起来。
希兹克利夫往后退了大概十公尺左右，接着他举起右手，眼睛完全不看窗口便操纵起选单来。
与此同时，牧野的眼前则出现了对决讯息，设定则是选了初击胜负模式，牧野没有犹豫直接选择“确认”。
决斗倒计时的弹窗浮现，现场所有人的心同时揪紧了起来，先前有如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也直接停了下来。
不仅如此，世界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唯余那一声声清脆的倒计时的声响。
牧野全身血流逐渐加快，但是内心依旧平静如水，只是很自然的摆出了一个中段的姿势。
但是。
就只是这样一个中段的姿势，希兹克利夫却是发现面前的牧野变了。
似乎全身都是破绽，但又似乎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这是......
希兹克利夫对于牧野的重视，再次拔高了数个档次。
牧野的架势，让他不由回想起了当初设计剑技的时候，看到的一些书籍中关于“剑豪”境界的描述。
难怪牧野会自称是剑士，而说他不是真正的剑士了......有意思！
希兹克利夫从盾里将细长的剑拔了出来，摆出战斗架式。
他那种把盾面向这边，只露出上半身的姿势显得相当轻松自然，看来一点也没有用上多余的力道。
对此，牧野也没有小觑，心中第一时间就有了计较。
希兹克利夫的[神圣剑]攻守兼备，近乎没有弱点，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弱点的东西？
至于观察不到，那只是境界不够。
倒计时一分一秒过去，虽然两人视线都没有看向窗口，但在文字[DUEL]出现时，两人还是同时冲了出去。
两人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在众人的眼中，两人的身影就像是同时在地面上消失，待众人再发现两人身影的时候，却是发现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已经跨越了那对峙的距离，近乎已经碰撞到了一起。
至于两人的身后，则是留下了绚烂的圆环状光线效果。
看到牧野的攻击，希兹克利夫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若是牧野的攻击只是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希兹克利夫左手中的盾通过判定，巨大的十字盾，摇曳着白色效果光，就像是阔剑一般，直接挡在了牧野黑暗圣剑的前面。
至于希兹克利夫的右手，细长的剑也直接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但就在此时，希兹克利夫却是猛然发现，面前的牧野变了。
不仅是希兹克利夫，就连所有的观众们，也第一时间发现，牧野手中的剑多出了一种类似于流水一般的光效。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动！”
刹那，众人就诧异的发现，地面上多出了数个牧野的残影。
至于每个身影之间串联的轨迹，则完美的组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
“这是什么剑技啊？”
莫说是所有观看的玩家们，就连希兹克利夫都微微一愣。
因为牧野这种移动方式太诡异了，根本不像是玩家们能够创造出来的。
就像是要面对超级极端恶劣的作战环境而专门创立的！
虽然牧野的移动轨迹，有些超乎了希兹克利夫的预料。
但是，希兹克利夫可是这座浮游城堡的主人，感知、敏捷、反应，那都是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存在。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牧野通过流流舞动，绕到希兹克利夫身后并发动犀利攻击的时候，希兹克利夫第一时间用上了右手的细剑。
牧野攻击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以至于希兹克利夫连转身都有些来不及。
于是，希兹克利夫直接以“秦王负剑”的姿势，将剑架在了身后，也就是日本剑道中的“受流”姿势。
铿~~~~滋滋滋~~~~
牧野手中的黑暗圣剑，就直接和希兹克利夫手中的细剑碰撞在了一起，碰撞出大量的火花。
[厉害！]
希兹克利夫毫不掩饰他的赞赏，老实说，牧野这种独特的攻击，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希兹克利夫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在右手剑挡住牧野黑暗圣剑斩击的同时，同时借助牧野斩击的力量，拉开了和牧野之间的距离。
希兹克利夫神圣剑最大的优势是剑盾连携攻击，其实和二刀流有些类似。
他自然不会再给牧野攻击他侧后的机会！
但是，希兹克利夫越是要做的，牧野越是不会让希兹克利夫达成目标。
牧野的身影再次有如流水一般蜿蜒缠绕起来，而希兹克利夫的双眼，则牢牢锁定着牧野的身影。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还在随时保持着微调，时刻面对着牧野有可能到来的侧后攻击。
于是，决斗现场就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赛场上，到处都是蜿蜒的水流，以及牧野的残影。
而希兹克利夫的身影，则深陷在蜿蜒水流构成的“水流漩涡”之中。
这是什么啊？
现场的决斗真的是太超乎众人的想象了！
莫说是一般的玩家，就连桐人、亚丝娜这样的顶级玩家，也有些懵。
他们也没想到，这样一场决战，竟然会打成这样。
你们能够想象，两个最顶级的高手的决战，却始终在移形换位，连碰撞都少的可怜？
当然，见过牧野[无双剑]效果的亚丝娜，则又是另外一番心境了。
因为上一次，在亚丝娜面前，牧野所展露的是类似火神降临的效果。
[牧野此时的心境意如流水么？]
亚丝娜若有所思，对牧野无疑更加好奇了。
“动了。”
就在此时，观战的桐人眼睛一亮，其他懂行的，也同时屏住了呼吸。
似乎，他们呼吸急促了，都会影响到这样一场巅峰对决的结果一般。
桐人亚丝娜身为局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希兹克利夫自然能够感知到。
在牧野动的瞬间，希兹克利夫的身体也同时做好了位移，让牧野所攻击的侧后，变得不再是侧后。
神圣剑剑盾组合无双，希兹克利夫只要抓住一个机会，接下来就是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但是。
移动中的牧野，口中的呼吸节奏，却是瞬间发生了改变。
而牧野的身影，也恍若从水神，一秒变成了从九天降临的火神。
“这是？”
希兹克利夫震撼。
实在是这一瞬间的水火转换，让希兹克利夫都有些猝不及防。
身为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希兹克利夫，感知能力自然是最顶尖的。
但在这一瞬，希兹克利夫眼前的牧野，残影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希兹克利夫一时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真的牧野？
怎么会这样？
希兹克利夫想不明白！
而这却恰恰是牧野刻意制造的效果！
因为，这一招正是日之呼吸中的“肆之型·幻日虹”。
幻日虹的特点，就是利用高速的扭转和回旋来高速移动的特化之舞。
它最显著的特点是，视力越是优秀的人，就越是容易捕捉到牧野留下的残像。
而这个设计，则是专门针对“鬼”这是在生命层次上高于人类的物种。
还是那句话，凡人欲要战胜恶鬼，就必须化身修罗。
而牧野和希兹克利夫的战斗，却恰恰暗合这个精意。
[好快。]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希兹克利夫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甚至想不明白，人类又怎么会练成这般极端、另类的剑技。
就算是牧野身上出现类似于水流、火焰这样的特效，希兹克利夫都丝毫不惊讶。
因为，这正是[无双剑]的攻击心境浮动机制。
但是，牧野攻击方式完全超乎希兹克利夫的想象。
似乎......似乎......
这是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和平世界中的剑技！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希兹克利夫不想输。
于是，在这一瞬间，世界开始扭曲了。
牧野第一时间感知到了突变，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牧野甚至都想不到该拿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就像是时间被人偷走了！
轰！
牧野心念一动，身上直接浮现出一道银白色的柔光。
正是专属于牧野的[心意技]发动！
在这心意技发动的刹那，牧野感觉身上被偷走的时间，又开始恢复了运转。
这一下，可把希兹克利夫给吓了一跳。
他原本是打算利用[极限辅助]的权能，将他原本应该在右边的盾，就像录放机快转般，瞬间移到左边，将牧野这必杀的一击给弹开。
但是，希兹克利夫突然发现，他偷走的这几十分之一秒，似乎又被拿回去了一半儿。
他想要做到的偷梁换柱......做不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希兹克利夫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右手的细剑挡在了牧野的剑前。
在时间恢复正常的那一瞬间，牧野手中燃着火焰的黑暗圣剑，瞬间和希兹克利夫的剑碰撞在了一起。
碰撞真的是太凶猛了，以至于以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为中心，大量的气流向四周席卷开来。
这一次冲撞，真的是过于势大力沉，以至于给人一种——因为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的决战，整个竞技场都跟着震荡的错觉。
太夸张了！
这就是自由之翼公会的会长牧野和血盟骑士团的团长希兹克利夫的实力吗？
竞技场四周，所有的玩家们哑口无言。
一直被称为“闪光”的亚丝娜，发现她肉眼都有些捕捉不到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的出剑轨迹。
至于同样掌握特别剑技[二刀流]的桐人，此时双眼中也写满了震撼。
这就是牧野和希兹克利夫的实力吗？
厉害！
桐人的脑海中，甚至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曾经和牧野组队攻略时的一幕幕。
尤其是牧野说他在现实中获得过“免许皆传”时的事，更是深深震撼着桐人。
在以往，桐人还有些感觉牧野这个大剑师，和他之间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但现在，桐人明白了。
这个差距，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竞技场中，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则再次恢复了对峙局面。
这一次，希兹克利夫深深的打量着牧野，他的眼中再没有了玩味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则是慎重和探究。
[极限辅助]权能是至高无上的，在希兹克利夫看来，有些类似于“降维打击”。
NPC又如何能够反抗造物主（程序猿）的打击？
但是，现在却偏偏出现了。
是bug，还是他所希冀的......超越？
希兹克利夫不知道，但慎重的同时，他的双眼又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这是希兹克利夫开始这个死亡游戏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情！
“真是漂亮的剑技，简直就像是超越了世间所有的剑术流派！”
听到希兹克利夫的赞赏，牧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可以称呼我为......牧野八千流！”
“八千流？掌握八千种剑术流派？”
“答对了，不过可没有奖励。”
“你是我见过最狂妄的家伙，不过，我喜欢！”
希兹克利夫说着，就纵掠如飞，向牧野猛攻而来。
这一次，希兹克利夫率先发起抢功，而且攻击的重心还出乎意料的低。
这在一般人看来，绝对丧心病狂。
但是，在希兹克利夫手中施展出来，却得心应手。
不得不说，希兹克利夫是一个超级天才。
在和牧野对战的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然找到了一种破解牧野老是从身侧或者是身后发动攻击的诡异攻击方式。
思路其实也非常简单......变守为攻！
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思路，本就是一种天才的表现。
因为，希兹克利夫可向来都不是以战斗著称，他的本职是量子物理学者兼游戏设计师！
不得不说，茅场晶彦对决思路的改变，给牧野造成了相当的麻烦。
那剑盾组合的攻击之下，甚至有种军阵猛攻突进的感觉，给牧野一种面对“移动要塞”的感觉。
不过，牧野的作战思路早已定下，又岂会被茅场晶彦牵着鼻子走？
牧野的身影一晃，再次施展出了剑技[幻日虹]的移动方式。
场中瞬间出现了十几道牧野的残影！
尽管是第二次见到了，希兹克利夫依旧深深震撼。
这一式残影技，真的是神乎其技。
不过，希兹克利夫这次却不为所动，[神圣剑]的攻击丝毫不乱，甚至有条不紊，就如同铁壁围城一般，不断压缩牧野的生存空间。
竞技场就这么大，他占领的地域越多，牧野能够腾挪的空间也就越小。
只要牧野和他短兵相接，战斗的节奏就直接落到他的手中了。
没错！
希兹克利夫开始利用地形优势了！
这在战斗进行之前，希兹克利夫绝对不敢想象，但是他却实实在在的开始考虑这些因素了。
牧野的表现，早已超乎了希兹克利夫的想象。
而就在此时，希兹克利夫却是再次感觉到面前的牧野，气势变得不同了。
“日之呼吸·拾壹之型日晕之龙·头舞！”
说时迟，那时快，牧野的身躯如同化身火龙，手中的剑更是如同火龙飞舞一般高速连斩。
[这是牧野的攻击方式？]
希兹克利夫震撼，他铁壁围城的计划，就是逼迫牧野和他正面对抗。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牧野移动迅捷，擅长敏攻偷袭的同时，正面强攻的能力竟然也强大到变态。
牧野这邪门儿的剑技，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啊？
明明每种动作，都蕴含在他所设计的剑技动作之中，但通过牧野的手释放，韵味却是截然不同了。
铿铿铿铿铿铿铿！
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都同时施展起了速度快到超乎想象的高速连击技，两人的剑、盾也不断碰撞在一起。
而这一切，甚至都像是炫技，像是表演，而不是生死对决。
这一切都深深的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同时让众人改变了对牧野的印象。
先前，牧野的所有攻击，一直都是通过高速位移，然后突然袭击，方式是类似于刺杀。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这固然是神乎其技，但也给众人了一个错误印象——牧野不善正面强攻！
但是，现在这极尽绚丽的正面碰撞，却是打了所有人的脸。
牧野哪儿是不擅长正面强攻啊？
他只是不愿，而不是不能！
牧野的剑技被希兹克利夫的盾所抵挡，希兹克利夫的剑又被牧野的剑给弹开。
剑的速度太快了，众人甚至都有些捕捉不到剑的轨迹。
只能看到两个人周围不断有各式各样的色彩光线飞散，冲击声贯穿整个竞技场的石板地面。
彼此间的小攻击偶而会击中对方，两个人的HP开始一点一点减少。
即使没被重攻击命中，只要有一边的HP条低于一半的话，另一个人便算获胜了。
但是，牧野和希兹克利夫两人又是何等的骄傲？
两人谁也没有想过通过这种“磨”的方式获胜，要胜那就胜的干净利落，胜的精彩漂亮。
刀剑神域的世界，怎么算都只能算低武未免。
和牧野曾经经历过的战斗，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因为是转正考核的缘故，牧野的各种能力悉数被封禁，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但也因为如此，牧野再次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快感。
这是一种类似于“加速”的感觉，似乎除了剑之外，整个世界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每当感到知觉向上提升一个档次，攻击速度也会跟着加快。
还没到达极限。
还可以再快一点。
剑技之间的配合切换还能够再自然一点。
这时，解放所有力量来挥剑的愉悦感包围着牧野的全身。
牧野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带着笑容。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触和感动，有点像是和更木剑八这个疯子之间的战斗。
随着刀光剑影的斗争越来越白热化，两边的HP条也不断减少，终于来到剩下五成左右的程度了。
接下来的瞬间，希兹克利夫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因激烈碰撞，超高加速而带来的愉悦感！
[他是怎么了？开始急躁了吗？]
希兹克利夫似乎也彻底投身到了战斗的乐趣之中，这是他以往从未想象过的。
因为，希兹克利夫从来都不曾以“战者”自居过！
这到底是怎么了？
希兹克利夫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