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死讯?
“若梅,你们身上怎么全是沙子,我先帮你们洗洗吧。”
程丹婷说着也不问二人来由,带着几分自得,与小小的一分卖弄,操控着水流从二人身上扫过。
本来还满脸风沙的两人,在程丹婷的操作下,就像是刚进了洗车店出来的新车一般,立刻就光鲜了。
而且那水流过处,只是带走了所有的黄沙,却不曾遗留下一些的水渍。
“呵呵呵,怎么样,以后你们都不用担心弄脏衣服了,有我在,什么污渍都能一扫而光。哈哈哈,连洗衣粉都不用哦。”
程丹婷自顾自的还沉浸在突然见到友人的惊喜之中,完全没有看出,这里除了她自己似乎没有人能笑的出来。
“对了,若梅,余杭,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师父,告诉你们啊,我师父可厉害了,她姓黄,你们叫她黄阿姨吧。”
程丹婷又挽住自己师父的手,在她耳边亲昵的说道。
“师父,这两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最好的朋友。咦,你们来了,书楼怎么没来,是不是他在忙什么事情?”
本来余杭看着程丹婷这么笑颜可人的摸样,一时间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程丹婷一提到陈书楼,却是终于忍不住。
“丹婷,你知不知道,书楼被你这位师父给害了。”
余杭自然也是想明白了,这绿洲之外的一切肯定也是面前这位黄衣控制的,那么陈书楼的失踪,必然与她脱不了关系。
“啊,余杭,你别乱说,我师父怎么会伤害书楼呢!”
程丹婷皱着眉头呵斥道。
她这些天来跟黄衣的相处很是融洽,虽然这个师父总喜欢板着个脸,但是她能感受到黄衣对她是真的关怀备至的。
不管是修行上,还是生活上,程丹婷从来没有受到过这般的照顾。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她,从来都不会过分的要求父母,因为她能切实的看到他们是多么的辛苦、忙碌。
为了生活,起早摸黑的劳作,让他们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聆听一个如此年纪的少女的烦恼。
可黄衣不同,程丹婷能感受到,自己跟她述说那些从来没有跟外人交流过的小烦恼的时候,她是如此的认真。
每次程丹婷修炼的厌烦了,钻到黄衣的怀里撒娇,她也总是能感受到那发自内心的温柔。
所以程丹婷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最信赖的师父,会害自己最关心的人。
“丹婷,你先别急,我们现在也有些疑惑,正想向这位黄阿姨求证。是这样的,因为你到了十八中放假的时间,也没有回来,所以......”
沈若梅把他们几人为何来到这里,如何闯过这八百里瀚海沙漠,最后在黄天巨幕之前,陈书楼如何把他们送了进来,却自己失踪。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都述说了一遍。
“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呜呜呜......”
程丹婷还没听完沈若梅的诉说就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如珍珠般从脸颊上不断的滑落。
程丹婷拉着黄衣的手臂,整个似也悲痛的没了力气,挂在了上面。
黄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随即又变得坚决,只是稳稳托着程丹婷的手臂不至于让她滑落下去。
“黄洲主,如果不是你有意为难我们,还请帮我们把书楼从沙漠里找回来。”
沈若梅虽然也像随着程丹婷大哭一场,可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她要为书楼争取最后的希望。
“帮你们找回来,好。”
黄衣说罢就往那黄天沙幕处抬手一招,只见那本来平滑如镜的沙幕突兀的现出了一个人形。
由一只黄沙组成的巨手将他举着,就这么从远到近飘将过来。
等到了近处,几人看清了那人的摸样,正是失踪了不久的陈书楼。
可此时的陈书楼双目紧闭,手脚无力的低垂着,脸上也是一副毫无生机的摸样。
沈若梅看到陈书楼这幅摸样,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摊到在地。
陈书楼死了?!
沈若梅只觉得本来清澈如镜的脑子里变得恍恍惚惚,不再清明,那修炼有成的佛家心境此时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你,你杀了书楼?”
余杭也是颤巍巍的用手指着黄衣,他始终无法接受陈书楼以如此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程丹婷此时已经直接一把抱住了飘落下来的陈书楼,抚摸着那有些冰凉的脸颊,已然无语凝噎,只凭眼泪流尽。
“杀了,又如何,你们来此可曾报我,我又可曾答应。
难道你家里的长辈没跟你们说过,擅长他家山门,本来就是取死之道。
若是不杀,别人还当我这绿洲沙星,软弱可欺。”
黄衣此时的语气冷的却像是冬日里的廊檐上的冰凌。
“我,我要杀了你,给书楼报仇。”
余杭哪里听得住黄衣的训斥,只将自己背上的两把小锤拿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就朝黄衣攻去。
可惜余杭还来不及冲出去三步,黄衣只是抬抬手,那地上的黄沙就直接攀附在余杭的脚下,犹如一根绳子把他一绑。
余杭只觉得脚下一紧,整个身子却是不由他控制的往地上载去。
可此时的余杭也是恨意与悲情交加,明知道自己已不可能而为,也要在自己倒地之前,将两柄小锤朝着黄衣砸去。
可余杭终究这一击终究是发泄情绪多过于伤人,这毫无策略的攻击,在黄衣面前哪里够看。
那两柄小锤,还没飞到一半的距离,就被一道黄沙组成的幕墙挡下。
黄衣没有再理会徒劳在地上挣扎的余杭,蹲下身,抚着正在无声哭泣的程丹婷。
“丹婷,你恨师父吗?”
程丹婷整个身躯都颤抖了一下,眼泪更像是决堤了一般,可依旧是低着头,趴在陈书楼的身上,没有回话。
“丹婷,你是喜欢这个小家伙的吧。你以前跟师父说的话,师父都记得,师父也听的出来,你很在意他。”
黄衣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杀了人的摸样,只像是在陈述事实,平淡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