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预测(天空已微蓝和氏璧+)
每个人见到了陆落,都要问她的头发。
他们的目光,会情不自禁落在陆落的头发上。
她这头银丝,着实引人注目,却不会让人替她难过,因为看不出苍老和惨败,仍是一头很健康柔顺的发丝,只是颜色变了。
“像仙家的模样。”众人当面都这样夸赞她。
背后,自然也有些闲言碎语。
有人看不惯陆落的得意,也有人是真的无法接受异端,就说起了陆落的坏话。
四五成的人,则觉得陆落得道了,对她敬畏交加。
到了北府,老祖宗提起陆其钧,说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即哭了。
她一哭,其他女眷就跟着哭了。
闻氏也忙抹泪。
陆其钧的小妾霍姨娘没想到老宅的人这么会做戏,一时间有点吃惊,半晌才低头,也跟着要哭,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
霍姨娘着急,越着急越哭不出来。最后,她尴尬擦了擦眼睛,把眼睛擦红了遮掩。
当天晚上,北府设家宴,给闻氏等人接风洗尘。
家里的堂姊妹们,和陆落熟悉的几位,都出阁了。
陆落今年虚岁二十,算老姑娘。和她同龄,甚至比她小几岁的女孩儿,都嫁人了。
如今老姑娘只有陆落,还有身陷深宫的陆芙。
家宴很简单,而后老祖宗派人送陆落母女。
从北府的南角门出来,往前转一个弯儿。就是竹桥。踩过吱吱呀呀的竹桥,回到了自家。
二伯母奉命送陆落母女。
“你们都散了吧,暖雪去安排住处。等老爷入土为安,咱们没了旁事,再来商量各自的房舍。”闻氏对三姨娘母子三人和七娘道。
三姨娘道是,带着孩子们起身离开,七娘也走了。
跟前没有旁人,二伯母说话才随意些。
二伯母是陆芙和陆茂的生母,她的一对儿女都在京里,她满心的私密话要问闻氏。
“我叔父会照顾芙儿的。再过几年陛下大了。芙儿也到了二十五,就可以出宫嫁人了。”闻氏道。
这件事,二太太是很满意的。
二太太娘家是富商,嫁到陆家空有望族之名。却无权势。
陆芙将来能嫁到什么门第。二太太心里没底
陆芙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管事姑姑。这分量不同于小宫女,她将来决不能嫁得差了的。
嫁了之后,哪怕不能再在宫里服侍。陆芙也是皇帝跟前的,以后还是有体面,结交的势力也高。
二太太有钱,再资助女儿、女婿,说不定他们就能彻底飞黄腾达,改头换面了。
只是,二太太很想念陆芙,有时候想得好几天失眠。
“二郎念书还用心吗?”二太太又担心陆茂,“他可是个散漫的性子,我真怕他荒废了。他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他外祖母家有点家底,都勾搭他不务正业。”
“不会的,二哥知道轻重。他到了京里,见识多了,不敢自得自满,格外用心,二伯母您多虑了。”陆落插嘴道。
二太太一想,陆茂的确是个通透的,要不然阖家这么多孙儿,怎么只有陆茂进学成功了呢?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但是陆茂懂得反省,总能适可而止。
说话的时候,陆落使劲看了几眼二太太。
二太太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心里渗了下。
“四叔在京里,养了这么一大家子人吗?”二太太又悄声问闻氏。
二太太和闻氏不仅是妯娌,更是密友,很多时候她说话,微带调侃。
这个年代,嫂子称呼自家的小叔子叫“叔叔”。
二太太瞧见了三姨娘和孩子们,就问闻氏。
二老爷不曾纳妾,二太太看到年轻的妾室,美丽机灵的庶女,心里特别膈应。
“这还多?”闻氏笑道。
自从陆落和闻氏进京,陆其钧的院子里,至少折了一半的人。
连陆其钧也死了。
终于结束了!人死如灯灭,闻氏不想再提陆其钧的混账事,却真的感觉解脱了。
压在闻氏身上二十多年的邢枷,彻底丢开,闻氏一身轻松。
二太太旋即又给闻氏出主意:“霍姨娘还年轻,寻个法儿让她兄长接她回去,儿子你留着,将来有个人供奉你香火;
那几个孩子,全交给老祖宗,就说你悲痛过度,没精力调养。她们都姓陆,若是公中不养,你就全部送到家庙里,看她们怕不怕。”
二太太是生意人,心里比闻氏狠多了。
霍姨娘和庶女们,还没有碍着闻氏和陆落的眼,先让二太太受不了了。
若是二太太,绝不会将她们带回来的,二太太觉得闻氏太傻了,离开了湖州,又变得懦弱了。
“再说吧。”闻氏则无所谓。
不知道是自己心太软了,还是自己根本不在意陆其钧,闻氏看到妾室和孩子们,心里一点恨意也没有。
她甚至很喜欢九娘和十娘。
二太太说闻氏脑子坏掉了:“我明儿送些燕窝给你,补补脑子。”
闻氏失笑。
在闻氏眼里,二太太就是大姐姐,不管她多大的年纪,总有个姐姐依靠,心里格外踏实。
陆落则仍盯着二太太瞧。
二太太要走的时候,陆落突然道:“二伯母,您最近走海货生意吗?”
“是啊。”二太太笑道,“怎么,你要入股吗?我这次和苏州娘家的一起,是一整条的船队,足足有十万两的货进来。”
“还是别走了,您最近容易破财!”陆落道。
二太太一惊,表情有点凝固。
闻氏则问:“落儿,你不是说,你算不准身边亲戚朋友的事吗,怎么说起了你二伯母?”
陆落开了天眼,此事她没有告诉母亲。
因为解释不清楚,甚至陆落自己也不太明白有什么用。
直到她认真看二伯母,才发现她的天眼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陆落不需要问二伯母的生辰八字,她的天眼会给她预测出来,陆落光看她的面相,就能知道。
这就是异禀,让陆落偷窥天机更加便利简单!
陆落从二伯母的面相上,能看出她的生辰八字。有了生辰八字,陆落也不再需要用罗盘去排,就知道二伯母的各大运势。
二伯母最近的运气不佳,会大破财。而且,陆落从二伯母的八字里,看出了她的秘密。
原来,二伯母的身世还挺复杂的。
——*——*——
上个月的第三更,拖到了下个月,我惭愧。姐妹们保底月票求一张!加更感谢天空已微蓝同学打赏的和氏璧!(未完待续。
陆落有心提醒二伯母,此前做生意要千万当心。
二伯母哪怕再有钱,十万两对她同样是一笔巨款。这要是丢了,二伯母怎样难说,陆落的心会疼得滴血。
可是,陆落又不太想说二伯母的身世。
二伯母和陆落的母亲这么要好,却只字未提过,可见她很介意。
作为亲人,第一应该考虑对方的处境和感情。
“..你的船队什么时候出发?”闻氏对二太太道,“若是还没有出发,你要当心些。落儿她本事了得,她说会破财,就真的会,你不可掉以轻心啊。”
陆落吃惊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什么时候,母亲这样无条件站在她身边了?
陆落微笑。
这些年以来,旁人不敢说,陆落的母亲却是彻底对陆落的术法信服了。
“这.。。”二太太愣了愣,她了解闻氏母女,又见陆落一头银丝,二太太信了五成,“船队是从苏州出发,我的人早已去了苏州,不知道还能不能追得上,我马上派人去!”
二太太急匆匆走了。
等她一走,陆落和闻氏也要歇下了。
睡了一整天的十娘这时候醒了,奶声奶气凑在闻氏身边撒娇:“娘,我想吃芙蓉饼,要红的。”
快两岁的十娘,已经什么话都会说了。
身边的丫鬟让教她喊闻氏“母亲”,可陆落总是喊“娘”。十娘就学会了。
因十娘几个月大就在闻氏身边,闻氏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越发愿意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也不苛刻,任由十娘叫她“娘”。
“不许吃,夜里积食。”陆落在旁边道。
芙蓉饼颜色艳丽,入口酥软,是因为里头添了猪油。
小孩子吃这种饼,会消化不良。
“娘,娘!”十娘竟然会察言观色。知道磨着闻氏。就能如愿以偿。
她使劲摇闻氏的袖子。
小丫头圆溜溜的眼睛,稚嫩的唇,声音又柔软,闻氏的心顿时就酥了。
闻氏不顾陆落的阻扰。愣是给十娘吃了半块芙蓉饼。
十娘欢天喜地。
“娘。您这样会纵坏她的。应该立个规矩。”陆落道。
闻氏道:“她才多大啊,懂什么?你小时候,我也没给你立过规矩。你不是也这样知礼懂事?咱们不必给她定规矩,咱们要言传身教。
小孩子刚懂事,你事事回绝她,她以为你不疼她,就跟你不亲热了。况且,你总是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将来她长大了畏畏缩缩的,没胆量,任人欺负..”
闻氏觉得陆落太强悍,会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
小孩子一旦没有自信,就不够乐观,也会一事无成。
陆落有心反驳,可她一想,她又没养过孩子,用什么经验去说?
反而是她母亲,把她养大了。
“娘,您就是偏心眼,疼十娘比疼我多。”陆落撒娇,把话题揭过去。
“你多大人了,还吃干醋?”闻氏笑起来。
她一笑,十娘也跟着笑了。
晚夕,陆落和母亲、十娘睡在一张床上。
十娘吃了半个饼,心满意足,安安静静躺在床的里侧,睁着圆溜溜的乌黑眸子,听母亲和姐姐说话。
可能是看久了习惯了,也可能是小孩子长开了,陆落现在不嫌弃十娘丑。
她甚至觉得顺眼,十娘的五官是很端正的。
十娘是个特别乖的孩子,从来不哭不闹,就是有点馋嘴。
“你二伯母没事吧?”闻氏躺下来,问陆落,“她犯了什么忌讳?”
“她今年行运。”陆落道,“娘,您知道二伯母娘家的事吗?”
“何事?”闻氏不解,“她娘家的事,她倒也说过些,不知你要问哪件..”
“她是哪一房的女儿啊?”陆落微带试探,“她告诉过您吗?”
“这还用说?”闻氏笑道,“谁不知道她是长房的老幺?她有六个哥哥,父母伸长了脖子盼个女儿,就把她盼来了,全家疼爱得不得了..”
听母亲这么说,陆落就知道,她母亲不清楚二伯母的身世。
当然,如果是陆落,也绝不会将自己那等**告诉外人,哪怕是至交。
有的秘密,适合永远埋伏下去!
“原来如此。”陆落支吾。
陆落想帮忙,不想添乱。既然二伯母讳莫如深,陆落也不会去点破。
二伯母听了陆落的话,果然去追船队。可从湖州到苏州,有很长的一段路,未必会追得上。
因为将信将疑,二太太也没有太用心,能追上最好,追不上算了。
十万两银子,对于江南的巨贾,真不算什么大事,放点血、心疼点而已。
第三天,老宅托人择了日子,选在七月初五,将陆其钧下葬,就是大后天。
陆其钧仍埋在陆家的祖坟里,那是他最瞧不起的祖坟。想来也是讽刺,陆其钧的一生,最后这么草率交代了。
新坟起,闻氏和陆落就算把这件大事办妥了。
接下来,就是认真处理家务事,好好守孝三年,认真过日子了。
首先,陆落送庶弟陆慕去崇济书院读书,指望他将来支撑门庭,成为自己和母亲的依靠。
按说,守孝期间,孝子不能离开家的。只是,崇济书院就在湖州府,陆慕去读书,不算李家。
其次,陆落开始安排家里额住宿。
湖州府这院子不大,正院八间厢房,都很宽敞。
正院之外,还有两个小院,一个叫常怀院,是陈姨奶奶住着,她在院子里种菜。
另一个叫秾杏院,还空着。
“我住在秾杏院。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就不跟您住了。”陆落拿主意,对她母亲道,“让霍姨娘带着八娘,住到常怀院,跟姨奶奶作伴;七娘、九娘和十娘住在正院,您教养她们。”
如此安排,闻氏觉得很合理,同意了。
秾杏院靠近西北的角门,出去就是后街,不用惊动其他人就可以自由出入,算个独门独院,很方便。
从前空着的,留做客房,想着有亲戚朋友借住。
如今,交给了陆落。
院子是新的,屋子里也打扫得很干净,搬进去直接就可以住了。
一天的功夫,陆落的丫鬟们就把陆落的东西搬了过去,收拾妥当。
就在陆落这边准备妥当的时候,二伯母再次登门了。
她告诉陆落说:“没追回来,船队已经出发了,但愿他们别出事吧。落儿,你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吗太感激了。第四更,我是在太困了,先去睡一会儿,起来再战。求保底月票!
我这个月会好好努力更新的,姐妹们都支持一张保底月票吧!!(未完待续。
eastsunrise0仙葩缘+2
陆落刚回来,尚在忙乱中,她也想等理清楚了家务事,再给人看风水。
偏二伯母此事赶巧了。
二伯母有很多的生意,此次进货有了新的渠道,是她娘家发现的,如今独占了,外人进不去。
所以,二伯母也是在等着一本万利,投入越多,赚得越多。
财大气粗的二伯母,对新巧的海货很豪爽,一口气投入十万两,尽可能抢占先机。
哪里知道,还没有轮到她做美梦里,陆落就泼了瓢冷水,说这次要破财。
“落儿,如今怎么办?”二太太焦虑道。
她原本只有五成相信陆落的话,可追不回来了,心里没底,竟信了七八成。
陆落沉吟一下,先分析二太太破财的原因给她听。
从自己预测开始,二伯母没问过为什么,就相信了她,这也是个心大的。
“您的八字是乙卯年,乙亥月,乙亥日,丁卯时,对吗?”陆落问二伯母。
说到了乙卯年,陆落突然想起颜浧也是乙卯年,他比二伯母小十二岁。
二伯母今年四十二,十四岁就嫁到了陆家,生儿育女。
人的感情很奇怪,一丁点的关联,也能想起他来。
二太太则大惊,直直看着陆落。
八字的用处很多,所以每个人都会尽可能对自己的八字保密。
二太太由于身份特殊,她的出生年月日。并不是对外公开的年月日,而是另有日子。
此事只有二太太自己和她娘家的父母清楚,外人一概不知。就连当初和陆家结亲,也是给了个虚假的八字,然后二太太的爹娘再偷偷请人合真的八字。
真假两个八字,都跟陆家二老爷是良缘,所以就嫁过来了。
陆落突然一口说出二太太真实的八字,对二太太而言,是极其震撼的。
陆落又是满头的银丝,说她得了仙机。二太太更是信服!
这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算命占卜中。将会命格分成等级,一级命自然是最好的命,一生求仁得仁的遂顺,心想事成。
您的命格。在八字中称为‘花蝴蝶命’。正是一级命。所谓花蝴蝶命。就是将您的八字写在纸上,然后从中间对折,两翼一模一样。就像蝴蝶的两只翅膀。”陆落道。
二太太的八字是“乙卯、乙亥、乙亥、乙卯”,这个字对折,就是“乙卯、乙亥”,极其工整。
这样的命格是罕见的,而且是极佳的。
“花蝴蝶命”,跟桃花、风流等不沾边,它是预示一生父母缘分深,财运极佳。
就是说,二太太有很多的父母,而且她跟他们皆有来往,关系还特别融洽。
她现在娘家的父母,应该是她的养父母,而她的生父母另有其人。
“很多的父母”,这种说法可以很简单的理解,就是两对以上的父母。
“父母”,并不是指血缘上的,而是名义上的。
假如,二太太的生母和生父分开,将她交给旁人抚养,这样她先有了养父母;生母再嫁、生父再娶,二太太又有了生母继父、生父继母。
若他们都活着,那么二太太至少“三对父母”了。
这些,都是陆落猜的,具体是两对父母,还是三对,就难以定论了,陆落只是猜了个最极端的例子。
她又不好直接问二太太。
陆落说完了她的命格,又告诉二太太为什么最近破财。
“您今年四十二,正好交运,行‘戊寅大运’,此运坐于木地,您又是木命,就形成了强木。
强木克土。土在占卜中,既指财运,又指父亲。您最近的父缘应该变差了,导致财运极差,很容易破大财。这种情况,占卜中称为‘八字不载,其财、其父若虚设’”
二太太的“强木”,狠克土,所以她至少和两个以上的父亲闹了大矛盾,而且有人重病了。
她命格里的“土”变得“不硬不载”,就承载不住她的运气,导致她短期内要破财。
因为二太太的财运很旺,她的破财就会损失极大。
想要避免破财,需得陆落替她“添土”修补,让她的土硬起来,变得有力的载体。
同时,她需要修复和她“父亲”的关系,尽量不要破坏目前的“父缘”,哪怕是父亲有了不对之处,二太太也要容忍,甚至去探病。
“真的?”二太太心下一紧,她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所以她明白陆落说什么。
其实,此事二太太是办得不妥。
二太太的身世,断乎不能对人言,叫人笑话了去。
别说陆落,就是她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二太太都没说过。
陆落这么一席话,彻底说服了二太太。
“落儿,我此行的,生意,就是一定要破财的?”二太太问,“我怎么办,你帮帮二伯母,二伯母记得你的好!”
“那您别怪我唐突。”陆落道。
二太太颔首:“这个自然,你是神仙,你说什么二伯母都听!”
“化解强木带来的危急,首先您这父缘得修复好;其次用金克木,去水保土,暂时化解危急。等危急度过了,重新再布风水局。”陆落道。
二太太倏然就听懂了陆落的意思。
陆落一直说,二太太父缘有异常,却没有问半句“您父亲现在如何了”等话,说明她知道。
二太太也是傻,人家凭空知道自己的八字,这么难的都晓得了,她的身世又岂能不知?
“二伯母,此事若是成了,您教我做生意,作为给我的酬劳,如何?”陆落又道,“我也要做点生意。”
“这个自然,我以前就劝你娘做点生意,偏偏她顾念你父亲的名声,怕传出去不妥。”二太太道。
说着,她又火急火燎起来,想要追回那支船队。
她不必告诉陆落她到底是什么出身,陆落会帮她修补的。
“落儿,如今怎么办?”二太太问,同时又警惕,“修复父缘,可需要你的帮衬?”
她不太想让陆落真点破她的身份,更不想让陆落去见她的“父亲”。
“这个不必,我也使不上力气,需得您自己去。”陆落道,“要赶紧的!”
若是二太太的某位父亲要去世了,还留有遗憾的话,二太太以后“父缘”都会很薄,再也修补不了了。这是昨天的第五更,我有罪,姐妹们再投一张保底月票吧!!(未完待续。
——*——*——
陆落的二伯母姓沈,出身苏州巨贾世家。
苏州的沈氏分成两派,东沈和西沈,几乎垄断了苏州六成的布匹行生意。
二伯母是西沈的长房幺女,前头六个兄长,父母和兄长都疼极了她,陪嫁丰厚不说,这些年没少带着她赚钱。
沈氏当初远嫁,是因为和二老爷青梅竹马,从小感情就笃厚。
陆府的老祖宗,是沈氏的表姑,有了这层亲戚关系,二老爷常去苏州小住,就认得了沈氏。
陆落说沈氏八字造假,还说沈氏需要修复“父缘”,倒也不假。
认真说起来,沈氏的确有“三对父母”,他们都对沈氏很好。
沈家长房的老爷、太太,是沈氏的养父母,并非亲生。
这是一桩往事。
沈氏有个姨母,嫁到了杭州高家。
四十年多年前,苏杭地带有好几年的水涝,遍地饿殍,民不聊生,也就匪患出没,动荡了几年。
沈氏的姨母嫁到杭州,三朝回门省亲,因为他们年轻小夫妻不谨慎,路上奢华铺张,被土匪盯住了,半夜杀了下人,将他们两口子掳到了山寨,等高家花钱赎人。
小姨那年十七岁,正是花朵一般娇艳,土匪大当家的儿子就看中了她,糟蹋了她。
那个小土匪十五岁,第一次碰女人。喜欢得很,没有杀小姨。
四天后,高家带官兵,杀上了山寨,救回了小姨和姨夫。
土匪流窜,大当家被杀了,他的儿子,就是玷辱了小姨的那个,趁乱逃跑了。
后来,小姨怀孕了。
这就很难判断。到底是她丈夫的孩子。还是土匪的孩子。
高家还想要这个儿媳妇,毕竟是**,小姨也是受害者,没得休妻的道理。小姨夫更不忍心。
可孩子怎么办。小姨夫家里和小姨夫妻有了一致的主意:不要!
小姨夫主张用打胎药。将孩子打下来。
可是打胎药乃是虎狼之猛,轻则不孕,重则身亡。小姨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喝了打胎药的女人,几乎没有好的下场。
两家差点闹起来,沈氏的母亲就出面,说她也怀孕了,产期和小姨相近。假如小姨生下来,沈氏的母亲就说自己生了双胞胎,两个孩子一起养。
这样,既能保护小姨,又能解决难题。
沈氏的母亲已经生了六个儿子,这一胎是儿是女,是双胞胎还是单生子,沈家并不是特别在意。
孩子也是多而廉。
“万一那孩子真是咱们家的骨肉呢?”小姨的公婆也犹豫,让媳妇打胎,无疑是把她推到鬼门关,这样太不厚道,还不如休妻痛快,至少人家还有命。
打胎太危险了。
况且,谁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们夫妻是刚成亲就出事。
总之,几方协商,沈氏的外祖家有钱强势,压过了高家,高家同意将孩子生下来。
那时候,沈家也没有沈氏的外祖家有钱,而且沈氏有了六个兄长,她的祖父母对此保留意见,不太乐意,却也没反对。
而后,沈氏的母亲去庄子上待产,却因为在泥地里滑了一跤而早产了。
又是个男婴。
第七个男孩儿了,沈氏的父母一点也不高兴,他们盼个女儿。
孩子早产,生下来没过两天,竟夭折了。
沈氏的母亲哭得可怜,伤心欲绝。虽然对孩子的性别失望,却不能阻止母子连心。
那天夜里,小姨也临盘了。
沈氏就这样出生了。
她出生的时候,重七斤一两,差点把小姨弄得难产。
因为个头比较大,沈氏生下来就是光滑的肌肤,很好看,她父母喜欢极了。
既是丫头,又能弥补他们的丧子之痛,父母从小就把沈氏当宝贝疼。
沈氏越长越大,越来越像她的养母——更明确说,像她的小姨。
后来小姨又生了表弟,和沈氏的容貌也有三四成相似,站在一起像姐弟俩。
高家悔之莫及,说沈氏一定是小姨夫的血脉,想要领回去。
沈家就这么个心肝宝贝女儿,哪里肯给?
小姨夫对她既有内疚,又有疼爱,他们两口子也很疼她,时常来往。
沈氏出阁之后,她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她母亲觉得她已经大了,也做了母亲,才把这些往事告诉她。
“那个土匪呢,他后来死了吗?”沈氏大惊之余,也会询问沈太太。
“不知道,应该是死了的。”
沈氏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算消除了对生父生母的芥蒂,和他们互有来往。
若不是他们将她送给沈家,她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沈氏对当年的事,慢慢原谅了。
直到两个月前,薛良朋突然对沈氏道:“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命不久矣,我想在临终前认回你。”
沈氏三十岁那年,湖州的兵马钤辖薛良朋走马上任,沈氏让丈夫巴结上了此人,作为政治依靠。
薛良朋是将士出身,军功无数,封了护国将军之后,到湖州就任。
而后的几年,他一直辗转江南各地做官,每届任期三年。
他和陆家二老爷交情匪浅,似忘年交,还在湖州府置办了院子,每年都到湖州府来。
沈氏和丈夫都以为自己攀结了权贵,对薛良朋颇有敬意。
薛良朋身边有个三十来岁的小妾,服侍他多年,却无儿女。
沈氏这时候才知道,薛良朋竟是当初那个土匪头目的儿子。
山赛被打散之后,薛良朋去投军了。
将士不计较出身,以军功封赏。薛良朋作战勇猛,屡立奇功,就在他四十六岁那年封了护国将军。
他放弃了兵部的任职,来到了江南。
薛良朋和沈氏的姨夫高老爷一样,坚信沈氏是他的女儿,对沈氏很好。
所以陆落说,沈氏的父缘极深且多。
沈氏的三个“父亲”,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亲的,都很疼爱她。
“..我从小在山寨长大,懂什么是世俗人情,又知道什么善恶?当年你母亲被抓,我才十五岁,冲动又无知,犯下了错。
这些年,我也没想打扰你们,只是我已经没日子头了。临走的时候,想听你叫声爹,也算是死而无憾。”薛良朋躺在病榻上,对沈氏道。
薛良朋才五十八岁,却到了迟暮之年。他年轻的时候拼军功,受了太多的伤,到老就多灾多病,已经熬到了油尽灯枯。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和自己的女儿相认。
沈氏拒绝了。
她不仅拒绝了薛良朋,也和姨夫彻底断了来往,她恨透了他们。
以后,她只认自己的养父。
她的养父沈老先生还在世,今年八十高龄,沈氏觉得他才是父亲,他品行端方,德高望重,才值得沈氏尊重。
另外的两个,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
姐妹们,让保底月票来得更猛烈些吧!拜托大家多投几张月票,这个月争取比上个月好些!我也会努力更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