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画地为牢（二）

       bgm推荐：

       去追一只鹿-小时姑娘

       “从一开始。”

       宁卿承终于开口，彼时他们正从

       唐韵礼险些没有听清，这时宁卿承又重复道：“从最开始。”

       “有一次从宫宴上回来，你喝醉了。第二天我去找你，想给你解酒的药茶，谁知道你酒没醒还在赖床，窗户开着，走的时候，我听见你轻轻在念他的名字。”

       唐韵礼脸刷一下红了。

       “说：苏幕与、苏幕与。我听清了，但至今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三个字。”

       “我经常会去那里弹琴，只是那几天突发奇想新画了一张面具戴。我想你是喜欢走动的，兴许哪天就会被琴声引过去。”

       “是随便画的，谁知你一看见，就哭了。是想起来你的某位故人，对吗？”

       他不知道，那张面具偏偏就和苏幕与一模一样。

       “你果然去了，所以我就这样成为了‘苏幕与’。”

       回忆流转回三年以前，她眼前又见那个一直刻在她记忆里挥散不去的画面，他在亭间抚琴，琴弦上便有了月光和流水……那原来竟是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做，也许一开始只是为了捉弄你。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从一开始……”

       就在意你。但宁卿承没说出口，顿了顿，转了话锋。

       “璟陵王的身份让我不得不和你保持距离，父皇将你指婚与我，是太子暗中促使的，我不能太亲近你，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可我又好奇……你对苏幕与毫无防备，于是我便借他的身份来靠近你。”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上一代的泽畔阁阁主为我看过病，又教了我很多东西。不都说久病成医么——后来他把阁主之位也暗中传与了我，那个时候，我作为阁主的名字，是‘柳概’。这些我只告诉了极少数的人，皇宫中和江湖上都不知晓。”

       “哦，以柳概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不想见到身为璟陵王的我，我也没有勇气再以他的身份站到你面前……但是那时候在景安，我没有‘苏幕与’的易容面具……我没想着能再次遇到你。”

       “黎陌给你的药都是我亲自配的，我没有下过毒……”

       “你在集市上看见我和他同时出现，那是我托朋友扮他的，我想看看你会选谁。你果然还是选了‘苏幕与’。”

       “所以那天我生了很久的气，我看着你到处找他，看着你变得焦急和无措，但没有立刻出来叫住你……”

       “我后来一直很后悔。韵礼，对不起。”

       “从前只是想捉弄你，所以一开始，每次扮作他我都窃喜。从前我还很期待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怎样……你看，你不喜欢我，可你心上人却是我假扮的……”

       “可是后来，后来我自己却陷进去了。”

       “这是我最大的疏漏。但是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我肯定会失败的。你识破柳概的那次我就更确信了。我的易容术骗不过你。”

       “当时我就知道，你迟早是会识破‘苏幕与’的，到了那时候，最狼狈的一定是我，不是你——果然。”

       “我也设想过赶在你发现之前就告诉你，那样我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可我一看着你，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你会不高兴，那我一定也不会好受，一定比你识破柳概那次还要狼狈。我可能会失去你，我都知道。”

       “韵礼，我越来越不喜欢做你的‘苏幕与’的了。”

       “这次我本也不想扮作他，可他们自作主张告诉你我病了。在清霁山，我怕你权当我是幻觉，不理会我。我想抓紧每一刻和你相处的时间，我不喜欢被你误会……但我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弄得一身狼狈。”

       “不过结果还不坏。谢谢你。”宁卿承笑了一下。

       “对不起，一直以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韵礼，我……”我一直一直倾慕你。宁卿承像哽咽住一样，猛地停住，顿了一下，“我已经满足了，就算故事到这里结束，我也满足了。”

       “韵礼，如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