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就结束了？”
阿梅莉亚站在灾祸湖旁，心中不是个滋味，那曾经害死了她，又将整个吉姆精灵族迫害的不成样子，最后全体改信的灾祸神殿就这样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砸碎了。
要知道，拉姆德夫当年敢于背叛和陷害自己，就是因为灾祸神殿给予了他很多。
无论是力量还是勇气。
要不是拉姆德夫还不够成熟，做出的计策还有漏洞，她阿梅莉亚早已经魂飞魄散，就不是“香消玉殒”，还留下个灵魂那么简单了。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只是神殿被毁而已，你先别过来。”
九罗以言语阻止了阿梅莉亚的靠近。
阿梅莉亚也发现了不对：“发生什么事了？水里有什么？”
神殿被九罗用天五式轰碎后，那些掀起的湖水徐徐回落，在破碎的神殿被水覆盖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九罗发现水中出现了一大团阴影。
这团阴影起先只有一小团，只有九罗发现了它，到后来，它迅速变大，而神殿的废墟不断变小，它吞噬了神殿废墟！
这样一来，动静十分大的行为也让阿梅莉亚被惊动。
“是这座神殿的‘内容物’，跟着神殿一起被我打碎，然后借着水重生，现在正吞吃着孕育了它的壳呢。”
“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说过。”
“你可以认为那是你们虔诚的祈祷，扭曲的愿望，卑微的渴望，还有肮脏的念头等等，因为你们的祭祀，不断在神殿内累积，产生了这个玩意。”
在九罗说话时，那团阴影已经取得了实体，它变幻成一只猴子样的造型，长有四只手臂和两个脑袋，三条尾巴。
用手抓，用尾巴卷，这猴子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废墟清理进肚子里，当它长到了十米以上的高度时，神殿废墟已经消失！
灾祸湖的深度大概在二十五米左右，这猴子双腿一屈，轻轻一用力就跳了起来，落在岸边。
它用猩红的眼睛看向九罗，然后又转向阿梅莉亚，开口道出人言：“我记得你，小丫头，以前曾在我的眼前跪拜，又带领着族人为我提供吃食，但你现在做的，让我不能理解。”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猴子有着不低的灵智。
“我同样无法理解。”阿梅莉亚没有被猴子的言语影响到，“当我被献祭给你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可你做了错误的选择。”
猴子将目光转向九罗：“你……是一个神明，一个不需要祭祀，也不需要信仰，就能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明，可你为何要砸毁我的神殿？”
有些奇怪这猴子的态度，九罗没有回答他，反而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或者说你有名字吗？”
“当然，他们喜欢叫我黑连祈水，你可以叫我黑祁，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黑连祈水？黑祁？居然还在意这个？你真的是一个“聚合体”吗？
九罗没有当面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在他说出名字时，他的表现已经赢得了一些活命的机会。
能沟通的话，自然是先交流交流，倘若不识好歹，再杀不迟。
“强大的地上神灵，为何你会出现在此？”黑祁追问着，他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九罗回答道：“我就是为了你而来，你可知道你所居住的这座神殿叫做什么？”
“这我自然知晓，是位于绿木繁森之内的一座灾祸神殿，供奉着灾祸之神。”
“那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的神灵，所拥有的力量是不弱于灾祸之神的？”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见了你以后，便明白了。”
“哦，你见过灾祸之神的力量？”
“那是在我还没有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时候，烙印在记忆深处的东西。”黑祁数十米高的身体弯下来，趴在了地上，硕大的脑袋紧紧贴着地，“我想知道，成为神灵的方法，还请告诉我。”
九罗惊讶于黑祁的直接，也惊讶于他的欲求，这猴子从出现时候的态度就很不对，便明白他有所忌惮，也有所渴求。
本想通过交流进行试探，可没想到他就这样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既然你明白神明的力量，也了解其难度，那为何会认为我会告诉你？”
“因为别无他求，别无他法。”
一句别无他求，道出执着，一句别无他法，道出无奈。
似他这种存在，是幸运的，因为不是所有的“聚合体”都能在最后得到独立思考的能力。
且不说有没有灵智，就说他如今这个状态，是多少“聚合体”梦寐以求的。
同时，这样的存在也是不幸的，因为光凭着他们本身，很难再得到进一步的机会，那些能够给予他指点的人，不把他当作材料就好了，哪里会为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出来。
指望着那些试图分割天道权柄的人大方一回，与做梦无异。
这是他们这种存在避不开的现实。
“既然你是这座神殿所孕育的‘魂灵’，又在刚才吞噬了绿木繁森中吉姆精灵们的‘杂念’，那你就该明白，法是不可轻传的，且不说我有无能力帮助你，就算有，那也不会是无来由的给你，我与你之间，尚且‘无缘’。”
九罗这说的话其实不是他刚才组织出来的语言，而是很久以前，他曾经眼红一门“法”时，那位拥有“法”之人所告诉他的。
一句“无缘”，断去所有的念想，任你是千方百计，最后也是无计可施，只要无缘，一切皆为虚妄，若是有缘，那才有后续。
当然了，这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九罗打不过那位大佬，不然两拳头下去，打得他两眼乌青，应该就明白“缘”在哪里了。
黑祁也是如此，他内心焦灼，渴望，憧憬，又很不安。
他需要一个指点，可若要为此付出自由，那得到这机缘，又有何用呢？
想要更进一步是因为头上还有压着自己的东西，不得自由，可为了自由就必须要更进一步，而更进一步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亲手给送到束缚中，这似乎矛盾啊？
其实不矛盾，这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都要简单。
有些东西其实无师自通，比如黑祁现在所想的一定是，为了“求道”，是可以让自己先被束缚着，但道成那天，说不得是要翻脸的，因为他要为了自由，去“战斗”！
九罗明白这个傻大个此刻的心有多虔诚，同样明白日后他反叛的有多坚决，因为黑祁不是普通的生灵，他是“聚合体”，是诸多杂念，有些时候，当恶念涌上来，他无法控制自己。
所以，九罗不想要这样一个不美型的家伙来做弟子。
或许，可以问问祂，且看看黑祁如何选择。
“还请魔主明示于我。”
就他们说话的这一小会，黑祁体内消化了灾祸神殿的残余力量，以及取得了绿木繁森的部分地灵之力，也是如此，他知晓了绿木繁森里发生过的事情。
这一句“魔主”便是他的一个展示。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一地之灵，这黑祁的能力当真小看不得。
可是，他与丁云一样，在绿木繁森中，他有着不打折扣的尊境大成力量，一旦出了此地就会跌落下来，变成普通的尊境。
“你的念头甚多，我的道并不适合你。”九罗睁着眼睛说瞎话，“所以我会为你引荐一位比我还要强大的多的神灵，意下如何？”
“敢问魔主，祂之名号？”
“深渊之主，地下界至高之神，原初主宰，烛黯。”
轰——
不知道是烛黯关注着这里，还是随着九罗为祂传播信仰，力量得到了增长，在九罗呼唤祂的名时，天空传来雷鸣声。
这声音短促而沉闷，像是单纯的应答一般。
黑祁动容了，他感受到了那道隐隐存于天地间的意志，似乎若有若无的注视着自己。
“那便是深渊之主吗？”
“是的，那便是深渊之主，想必你已经体会到了，真正的神灵，所拥有的是怎样的力量。”
黑祁的脸上能够看到明显的神色纠结，但很快，他就释然了，身体一屈，往地上拜倒。
“望魔主大人赐予我希望。”
“且跟着我一起试试看，如果你能够起到作用，那便给你这个机会。”
黑祁便将头颅低垂，在地上沉默不语。
满意的点了点头，九罗转向阿梅莉亚：“这里的事算是解决了，我要赶往下一个地方去，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阿梅莉亚愣住了，“你不打算带着我一起吗？”
“带着你？带着你做什么？”九罗瞥了一眼这个黑衣美人，“你有这个家伙能打吗？”
他指着黑祁说道。
阿梅莉亚满头雾水：“我当然没有他能打，可我需要能打吗？”
“那你有他能扛伤害吗？”
“……”阿梅莉亚表示不想说话了，“能说点别的吗，以你现在的力量，也不需要我们的这点微末本领吧。”
“那就不需要你了啊。”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的，就不能需要个女人照顾你吗？”阿梅莉亚实在是不能让九罗说下去，她只好自己说出来。
这不是她对他有意，而是想着，或许可以从九罗那里得到令自己与亚拉维分离的机会。
再怎么说，自己占据着女儿的身体，都是不人道的，也会耽误着女儿的人生。
“可是你太弱了啊，美人儿。”九罗挑起了眉毛，走到阿梅莉亚的身边，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向她表示自己是有男女那点意识的，只不过对她不来电罢了。
“行吧，行吧，服了你了。”阿梅莉亚扭开脖子，不让九罗那样做。
在这之前，做了这些姿势的拉姆德夫可是被她给打成了渣子。
“逗你的啦，还是有需要你的地方，走吧。”九罗突然改了主意，摇摇头，离开了湖边。
阿梅莉亚虽然搞不清楚原因，但她开心地跟了上去。
黑祁十分疑惑，却也坚定的站起身，跟上了他们。
“这就结束了？”
阿梅莉亚站在灾祸湖旁，心中不是个滋味，那曾经害死了她，又将整个吉姆精灵族迫害的不成样子，最后全体改信的灾祸神殿就这样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砸碎了。
要知道，拉姆德夫当年敢于背叛和陷害自己，就是因为灾祸神殿给予了他很多。
无论是力量还是勇气。
要不是拉姆德夫还不够成熟，做出的计策还有漏洞，她阿梅莉亚早已经魂飞魄散，就不是“香消玉殒”，还留下个灵魂那么简单了。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只是神殿被毁而已，你先别过来。”
九罗以言语阻止了阿梅莉亚的靠近。
阿梅莉亚也发现了不对：“发生什么事了？水里有什么？”
神殿被九罗用天五式轰碎后，那些掀起的湖水徐徐回落，在破碎的神殿被水覆盖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九罗发现水中出现了一大团阴影。
这团阴影起先只有一小团，只有九罗发现了它，到后来，它迅速变大，而神殿的废墟不断变小，它吞噬了神殿废墟！
这样一来，动静十分大的行为也让阿梅莉亚被惊动。
“是这座神殿的‘内容物’，跟着神殿一起被我打碎，然后借着水重生，现在正吞吃着孕育了它的壳呢。”
“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说过。”
“你可以认为那是你们虔诚的祈祷，扭曲的愿望，卑微的渴望，还有肮脏的念头等等，因为你们的祭祀，不断在神殿内累积，产生了这个玩意。”
在九罗说话时，那团阴影已经取得了实体，它变幻成一只猴子样的造型，长有四只手臂和两个脑袋，三条尾巴。
用手抓，用尾巴卷，这猴子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废墟清理进肚子里，当它长到了十米以上的高度时，神殿废墟已经消失！
灾祸湖的深度大概在二十五米左右，这猴子双腿一屈，轻轻一用力就跳了起来，落在岸边。
它用猩红的眼睛看向九罗，然后又转向阿梅莉亚，开口道出人言：“我记得你，小丫头，以前曾在我的眼前跪拜，又带领着族人为我提供吃食，但你现在做的，让我不能理解。”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猴子有着不低的灵智。
“我同样无法理解。”阿梅莉亚没有被猴子的言语影响到，“当我被献祭给你后，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可你做了错误的选择。”
猴子将目光转向九罗：“你……是一个神明，一个不需要祭祀，也不需要信仰，就能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明，可你为何要砸毁我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