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绝不再重来的慰藉
“我有些晕……”桥松无力地坐在地面。
“去医院吧，不行你这情况医院哪治得好？！我打给雪莉！”扶苏焦急万分地去拿电话。
“打给道衍……”桥松在意识脱离的最后一秒如是说。
出人意料的是，电话并没有接通。
桥松被扶苏扶着躺到席子上，呼吸微弱，意识模糊，心跳仍然很快。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扶苏焦切万分，又灵机一动，想起桥松还领了一个物件。
翻出那张图纹纸，在地面照着画上，等待圆阵发出光后，扶着桥松躺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是骗人的吧！”
她打开纸，徒劳地再次确认。
“冷静……冷静……”
仔细寻找，终于发现一小段字，便照着念。
“南无赫罗但那多罗夜耶，波罗揭谛硕波罗叶，菩提萨土婆耶，摩诃萨土婆耶。”
扶苏简直不敢相信她是怎么念完的，顿时光芒万丈，天旋地转，她看到原本的卧室不见了，耳边传来鸟鸣声，渐渐显现出一座古庙。
◇
已经不知道过去的两天发生了什么，但桥松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睁开眼睛时，是一个约莫八岁的蓝衣女孩。
十月十二日凌晨两点，真如领，主位面。
桥松揉了揉眼睛，发现烛火照亮了木质的房梁。
“你醒啦！”苏晴凑过来笑了笑。
“……你是？”桥松很想告诉自己这还是梦。
“我叫苏晴，是你师姐，上次我们见过面，你有印象吗？”
“我只听过你的声音。”桥松虚弱地笑笑。
“晚上你交给我负责，你现在好点了吗？”
“好点了……”桥松点点头，慢慢坐起来，“几点了？”
“两点，扶苏姐在另一件卧室睡觉，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了，让她睡吧。”
“那我去叫师父？”
“也不用了，等天亮了再说。”
“那你翻个身我给你擦擦背。”苏晴去去毛巾。
“不用了师姐，你睡吧。”桥松哭笑不得。
“好，那我给你倒杯水。”
苏晴倒完水后倚在一旁，不多时沉沉睡去。
桥松苦笑了一下，这个八岁的孩子未免也太早熟了，又发现身上衣服全换了，此时再无困意，披着袍子出门，去门廊下看了看夜空，抽了根烟，不多时回到房间里随便翻了本佛经看看。
到了早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师兄起来啦，我跟晴儿出去玩了。”
柳望海匆匆忙忙地经过桥松，拉着苏晴就走。
“……”桥松很无语，他没料到这个便宜师妹叫师姐跟使唤下人一般的……果然和刘秀是一路货。
再过几分钟，扶苏出现在堂前，她递来新衣服让桥松换上，又引他去后院的洗手间洗了个澡。
换上衣服后一身素白，宽松很多，裤子有压缩带，里面套了件T恤，外面则是袍子一样的宽袖修行服。
扶苏紧了紧他胸口，“我昨天回去了一趟，跟人家道歉了，待会出去买早饭，买完早饭我就回去了，你一个人留着了啊。”
“知道了。”
正好遇到道衍，道衍引他来到院子里。
和谷文的真如领不一样，主位面的院子里种了两片竹子，一小片荷塘，中间一条小径通往出口，清净空幽。
外面的天气还有些阴沉，寒风阵阵，吹在桥松的胸口，或许是闷久了，他却不觉得冷。
他觉得自己的穿着很奇怪，一身古风的打扮梳着三七分头，戴眼镜，在这么个院子里呆坐着，两人简单寒暄后，道衍也不说话。
直到七点，扶苏带回来豆浆和菜包子，一起用早餐。
等扶苏收拾好离开后，道衍才缓缓开口。
道衍一直打量着桥松，最后将目光落在他的胸口。
“现在还冷吗？”
“还行。”
道衍见他神色镇定，渐渐宽心，去屋子里拿来茶具。
“前天晚上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秀姐在我额头上刻了个东西。”
“那是柳氏家纹，带着很大的能量密度。”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记忆给我吗？那些到底是真的假的？”桥松疑惑。
“记忆、梦境都是心魔的映射，和真假无关，陛下这么做恐怕是让你的心魔全数唤出。”
“心魔？所以我的心脏差点爆炸吗？她想杀死我？”
桥松震惊不已，他不明白刘秀对他施加心魔时会那么淡定。
“或许她想杀死你，又或许是留给你消息，但毋庸置疑的是门代留给你的掩月戒激活了，戒指替你吸收了七成的能量，所以你还没爆炸。”
“算了，”桥松突然颇为淡定地呼了一口气，心里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变化都是刘秀故意的，却也不想追问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路听着道衍的解释，事情有些出乎桥松的意料。
所谓掩月戒是门代专门持有的，如果上一任门代把戒指给徒弟，也就是说他找到了继承人。
掩月戒是师祖用天外飞石所制，后南宋乐伶秦怀玉私刻掩月术，用此刺杀右丞相陈自强，秦怀玉刺杀失败回到柳门后退隐，掩月戒就成了门代戒。
桥松暗自感叹自己被师父坑了一把。
直到此刻，道衍才道出更多秘密。
所谓末日预言源于五年前。
2002年夏，第一个血晶石位于西太平洋结晶，被捕获到51区的实验室里后，突然附身一名科学家，之后便说出了那些预言，但很快工作人员把他当做变异者杀死，因此仅仅留下录音片段。
但次日，那个实验室就遭到血洗，晶石也失去了下落。
而血晶石的初步检测报告中指出，血晶石是一种硬度高于金刚石的物质，暗红色泽，提取的DNA形态有99%的部分和人类相同，仅次于大猩猩。
加上附身人类后人类并没有什么排斥效应，DNA的分析结果是血环星上的智慧文明体型略小于人类，平均体长一米六五，皮肤比人类白皙偏红，肤质细腻，使用魔力结晶的外壳保护表面。
当然这仅仅是DNA的分析，血环星人到底长成什么样还没有确实的证据。
桥松听得有些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