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坏掉了的我
桥松摇摇头，他对这个枪疤也没有印象。
仔细看了看疤痕，眼前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一片洁白的实验室，周围都是报警声，一个夹杂暗红色头发的男子站在面前。
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两年前第一次遇到柳信时的记忆碎片。
枪声来自背后。
开始头疼，反胃加剧。
扶苏见他状态不好，靠在一旁抱着他脑袋，"算了别想了，继续睡吧..."
"嗯..."在扶苏冰冰凉凉的怀里，似乎能减轻很多痛苦。
过了两个小时，再次醒来。
住的地方不小，但是里面太空旷。除了三星级酒店一样的家电齐备，还有旁边的医疗用品活动桌外，只有桌子和椅子加柜子几样用具。电视机节目也很少。
桥松的脑袋还有些懵，扶苏似乎也很累不在状态，两人明明坐一起，彼此间也没有交谈，扶苏也不忍提任何话题。
喂了些流食，到点了继续换药，桥松躺下来，扶苏悉心地擦拭起来。
第二天一早，莫里森来看望。
桥松发现这个西洋男人两鬓都有白发，五十多岁模样，体格硬朗，英气十足。
莫里森寒暄了几句，桥松不在状态，虚眯着眼不答，只是看着他，扶苏替他客套几句。
送走莫里森后，桥松觉得这里的氛围实在太奇怪了，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小白鼠似的。
"怎么了你？"扶苏看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关切地问过来。
"总觉得..."桥松突然觉得这个莫里森很眼熟。
感觉是他开的枪。
接下来几天谷文也在忙，桥松好不容易缓过精神，又接受了一些人的探访，桥松一个都不认识，最后谷文陪同张部长来看望，桥松对这个领导没什么感觉，印象中在电视机里看过他的脸而已。毕竟分属两个系统，张部长寒暄后，放下一些东西便提前离开了。
剩下谷文时，谷文惭愧道，"是不是还是很难受？"
桥松点点头，又笑了笑，"更多的是无聊。"
"有精神了四处走走，不过你的身份特殊，还是尽量保持低调。"
桥松不以为然道，"师父，我没力气出去，不过感觉第四重差不多了，教我下一重吧，我想这段时间正好练习练习。"
"那好，我把第五重：慎言的口诀交给你，你对外处事谨慎些，休息时也可以根据口诀调息。就当打发时间。"
"好。"桥松淡淡答。
慎言的意思简单直接，如果更简单的话不如不言，不说话就不会招来祸患，心神也能收敛，更能保存气力。这些道理桥松很快就能贯通。
谷文有些惭愧，甚至心里有些难受，他觉得对不起徒弟，但是要事在身，留下口诀后交代自己先回去了，桥松还需要留下来查看，多呆一阵子才能回去。
过了两天身体好些了，桥松再次被叫去做记忆分析。
继续在肺部灌上令人反胃的液体。
继续重复那层层叠叠的噩梦。
继续回到卧室，被扶苏看护着，擦拭身体。
这些天，桥松渐渐的有些失望，甚至开始绝望。
他不知道这个研究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刘秀要保护柳真。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谷文看自己的表情一直很抱歉。
他什么都不想多想，只是沉默不语，按照口诀调息。
在扶苏怀里入眠。
深夜里扶苏掉了些眼泪，他感觉得到，冰冰凉凉的泪水滴在他脸颊上。
却感觉很温暖。
令人绝望的不是痛苦，而是无人问津。
他觉得自己被放逐了，当自己需要去做检查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但当检查完毕送回卧室的时候，没有人过来看望他。偶尔有冷漠的护士来检查仪器。
出门找接待员时，接待员也是礼节性的笑容，只能回答固定范畴内的问题，帮一些职责范围内的忙。
桥松渐渐明白为什么谷文希望扶苏陪着他来。
就这样到了13日，经过三次痛苦不堪的实验，针对血海会命石的记忆复原工程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是观察期。
这时候新的一批访问团到来，桥松发现都是和他年纪相当的人，不过似乎来自不同的魔术机关和分部。
桥松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想在临走前四处转转，看看这个基地，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仔细逛过。
和其他城市不同，钱塘市的灵脉规模最大，因此被选定为方碑委员会的作战总部所在，其他国家的指挥中心则更像是分部，机构也很扁平，如谷文的行动处副处长一样，在与其它魔术机关配合共同工作时，以级别决定由谁指挥联合队伍。而最主要的枝干则是行动组长，组长在战斗中领导固定的手下，比其他职位有更多的战斗权力，但战事以外的情况下组长无权过问机关事务。
通常A级干员都可以自己组队，申请提交了就可以分组，但这些条例对于桥松不算数，因为他在战斗能力方面则没有可供参考的位置，和委员会的其他同僚也不是很熟。
因此到现在都没有分配到组里面。经过前阵子的战斗后，桥松深知辅助职业对于队伍的重要性，并不敢无视行动组的存在，但他还是不想搭建团队，只是看看而已。而这段时间在海外赋闲，他也和别的国内成员一样，开始观摩海外战友的作战风格。
吃完午饭后，桥松换上军服，扶苏挽着他叫来接待员，请她带路观看训练场。
训练场上也有各种训练器械，大多是和健身房一样的器械，这个时间点没有多少人使用。在场的都在用合金人偶练习各种进攻魔术。
讲解员解释道，"我们的干员本来和你们一样从战术组队练起，不过刚采购了一批合金人偶，这些东西能承受非常强力的打击，里面放置了很多传感器，可以评估干员的进展搏斗技巧。"
一人突然发现门口的桥松，叫大家停下来，把他领到人偶桩前，用英文问，"你就是李桥松先生吗？给我们展示展示你的功夫？"
这段时间李桥松已经成了明星，大家更是对中国功夫期待已久。
"我没练过拳脚功夫。"桥松虚弱地笑笑。
众人嬉笑，不过表情客气很多。
"请你试试吧，大家都很想见识你的能力！"那人依旧热情地邀请。
桥松无可奈何，"只是学了些内功，换句话说就是简单的出拳用魔力增压，你们不要见怪。"
轻轻打了一拳。
轰中合金人偶胸口，监视器给出了一些数据。
这一拳，其实并没怎么用力。不多时大家顿觉扫兴。
桥松也不禁有些狼狈，笑了笑说身体还没恢复，众人也就没再为难他。
"想看看你们的进攻战术，哪里有训练？"桥松问接待员。
"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