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终章
“齐小萌，今天你爸告别演出呢，你别闹。”
长相酷似董白的清秀少女堵着门，疯狂摇头：“就不，除非你们给我弄来RY的全体签名。”
董白哭笑不得：“那RY不是天影的艺人么，你爸说句话的事。”
齐小萌恨恨摇头：“我爸就是个恋童癖，在班上不准我跟男生接触，也不准我追星，他就是想等你老了，让我伺候他呢。”
董白无语，拍拍齐小萌脑袋：“你想什么呢？”
“我不管，有签名就放行。”
董白还想再教育，董卫南开口了：“行，这事外公答应你了。”
齐小萌欢呼一声，扑入外公怀抱：“就知道我外公最好了。”
董白无语：“爸，你别惯着她。”
“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不惯着谁惯着。”
“就是就是，外公可不像你们，小气鬼。”
“齐小萌，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小气鬼，我要买套化妆品都不给我钱。”
“妈妈年纪大了才用那牌子，你还没成年呢，用那化妆品皮肤负担大你知道吗？”
“你就是小气。”
母女俩开始日常瞪眼，董卫南笑呵呵出来打圆场。
“走吧，再不走等迟到了。”
…………
“齐小萌，今天我们可没空招呼你，你跟着阿蕊阿姨。”
“知道啦。”
齐小萌拉长声音，看着外面来往人群，助理拉着她飞快从后台进入，董白则跟着董卫南往媒体入口而去，今天他们也是主角。
“咔擦。”
董白挽着董卫南，露出得体微笑，39岁的她容颜依旧美艳，眉眼中还是能看到岁月的痕迹，笑起来皱纹遮不住了，皮肤也不如年轻时紧致。
架不住底子好，在“不要AJ你也愿意服侍的阿姨”中名列第一。
“董皇，两位隐退后又什么打算？”
“董皇，有爆料宣称您怀上二胎才导致齐导有退圈想法，请问是否属实？”
摆出专业笑脸，董白有条不紊缓步前进。
“抱歉，无可奉告，演出结束后，我们会召开新闻发布会。”
“董皇！”
“董皇！”
记者们蜂拥上前，被保安拦住。
“董白啊，你俩这才40呢，都是事业上升期，这么早隐退会不会有些可惜了？”
“这齐默的意思，他说钱也赚够了，接下来等为自己而活了。”
“行吧，你们有想法就行。”
走入后台，齐默正教训齐小萌呢，这姑娘也没之前和她顶牛的气势，耸拉着脑袋，齐默身边站着一位熟人。
“董白，叔叔。”
欧阳德胜起身，头发灰白，笑容坦荡释怀。
“胜哥，这啥情况？”
德胜刚想开口，齐默冷笑一声：“董白，你女儿想出道呢？”
“出道？”
董白懵了：“齐小萌，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齐小萌不敢给齐默顶，跟董白那是吵习惯了，叉起腰：“我要出道跟RY的哥哥们一起拍戏。”
“爸妈今天才准备隐退呢，你就要出道，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董白气得发抖，上前拧住齐小萌的脸。
“哎呀，疼疼疼，你快松手。”
董白不解气的掐了把才恨恨松手，齐小萌小脸被掐得发红，不停的揉着。
骂归骂，真打还是舍不得，齐默有些心疼，轻轻摸着齐小萌的脸。
“疼不疼？”
“疼，可疼了，妈妈想杀了我。”
齐小萌顺势投入父亲怀抱，挤出几滴马尿，可怜兮兮。
“董白，小萌还小，说说就行，别动手。”
这下董白眼圈也红了：“默哥，你原来从不会说我的。”
婚后生活还是很美妙的，除了开始力不从心的劳动，伙食也逐渐升级，枸杞、乌鸡、王八、牛鞭，怎么补怎么来。
这段日子以女儿逐渐成长而告终，姑娘大了，求知欲强又粘人，两人没那么多时间运动，可因此又引发一个问题。
女儿天天粘着爸爸，妈妈吃醋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
这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随着女儿长大越演越烈，真·后宫争宠。
“我没有怪你。”
“你就是怪我了。”
“……”
齐默果断抱住董白，一个深吻，德胜、董卫南、甚至连齐小萌都见怪不怪。
“老婆，我爱你。”
“孩子还在这，你干嘛呢……”
董白搂着齐默，小拳拳锤胸口，神色妩媚。
“好了，同志们，准备上场。”
………………
现场灯光一暗，现场开始响起漫天欢呼。
“九月。”“九月。”
主舞台闪耀出放出的海报，齐默和德胜占据C位，董白和董卫南分立两旁。
九月现存队员全部到场！
风雨飘摇20年，成立又解散，如今单飞后的成员也要隐退，九月将消散在历史的潮流中。
“喔！”
随着齐默等人出现，现场气氛达到顶峰，齐默一如往常作态，扶着话筒，冷冷报幕。
“一无所有。”
齐默嗓子一亮，后台的齐小萌就笑了，她爸为了这场演出做了多少准备她自然清楚，戒了烟酒，养了好几个月的嗓子。
可很多东西真不是养几个月就能回来的，沙哑、干瘪，跟她在父亲专辑里听到的亮堂劲差远了。
德胜叔那段SOLO……齐小萌不想做评价，她妈是鼓手，外公是贝斯，这哪是什么九月啊，整个一老年合唱团。
她对摇滚这东西就无感，都20年啦，唱点朝气蓬勃的东西不好吗？
对于人们常说当年她爹是第一小鲜肉这话，她嗤之以鼻。
再帅能有我RY的哥哥们帅吗？
她本想趁着她爹妈隐退这股流量出道，谁知道她爹不同意，小心思没打成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现场。
一首又一首，她能看到父亲头上滑落的汗水，她爹始终游离在崩盘边缘，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独特魅力，她不禁坐直身子，认真聆听起来。
“呼。”
齐默喘着粗气，40多岁的人，唱一整场演唱会是真累，他扭头看去，德胜、董白都差不多，喘着气，回了个微笑。
这俩还算好，他老丈人肚子起伏，脸色苍白，站着感觉都费力，一副随时去世的样子。
以他如今地位，真想找的话，全世界的乐手都能找来，但他还是觉得最初这帮好，世界是一个轮回，当年从这开始，现在也该从这结束。
选了当初组合的小伙伴，经纪人还有伯乐，在工体来一场告别演出。
带劲！
“最后一首歌，也是一首新歌，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送给大家。”
刺激音乐响起，齐默人声很快加入。
“我那些残梦，灵异九霄……”
观众们兴奋挥舞起应援棒，议论纷纷。
“呀，没想到齐默还写了首摇滚新歌呢，当时不知道，没想到摇滚现场这么好听。”
“就是就是，帅死了。”
身旁一位中年女人听到这议论，嘴角不禁勾起抹微笑，齐默转型后比预想的更加成功，刷新一项又一项纪录。
《疯狂的石头》至今还被称为国内最好的喜剧，《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被称为国内最好的青春爱情剧。
不仅是国内，国外也同样有一大批死忠粉，非线性叙事是他的标签。
世人皆感叹他的导演才华，少有人记得他出道曾给摇滚带来多大变革。
她也曾疯狂迷恋，迷恋、决裂、和解，九月就是她一整部青春，如今她贤惠持家，没了当年棱角。
听到九月复出的消息，那些曾经又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订了两张V票。
拍了拍女儿，从包中拿出那有些老旧的横幅，拉开，高高举起。
“九月九月，越约越悦。”
土到掉渣的口号吸引摄影注意，扫了过来。
齐默看到那句口号，微微一愣，见到中年女人那释怀微笑，齐默报以微笑回应。
看来当年的粉丝也过得不错呢。
更不能辜负了呢。
齐默深吸一口气：“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看脚下一片黑暗，望头顶星光璀璨。叹世万物皆可盼，唯真爱最短暂。失去的永不复返，世守恒而今倍还。”
帝都某座别墅内，女人忽的泪崩，少年慌了。
“妈，你怎么了？”
“没事，眼睛里进东西了。”
处理好自己的狼狈，又将视线投回电视，女人露出微笑。
九月，真是美好的回忆呢。
齐默回头扫了眼短暂拼凑的队友，内心平静丰盈，思绪又飘回到那穿越的一天，他彷徨、害怕、小心翼翼。
这是一段奇妙经历，不完美却足够精彩，齐默握紧话筒，此刻只当纵情欢歌。
“摇旗呐喊的热情，携光阴渐远去。人世间悲喜烂剧，昼夜轮播不停。纷飞的滥情男女，情仇爱恨别离。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重锤自己胸口，高举右手，邪恶山羊角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