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先活下来是王道
不投就不投呗。
齐默想的很开，也就2000万的事，小钱，自己掏了就行。
当他拿到那笔巨额专辑分成时，眼睛都红了，没有经纪人和制作人分红，这笔收入相当可观。
看了公司销售的财报之后，他更是觉得当年带着几人玩九月有点傻，这特么是整个公司在为他打工啊。
就公司赚的那部分，里面还有他的呢。
钱财壮人胆，齐默现在说话硬气的很。
走路带风，他想趁着这个假期把这本子给拍了，一个港式伸展拿出电话。
“唯姐，有活了。”
“哟，齐大导演还记得我这小制片呢？”艾唯声音里满是幽怨。
她真就没见过这样的，戏拍完，直接不管了，自己去读书，后期就让她一制片人盯着。
权利是挺大，当时她还挺感激齐默，这是信任，一段时间蹉跎后，她心思就变了。
这特么是人干的吗？
每天混在剪辑室里跟无数碎片化的镜头打交道，遇到画面有瑕疵，还得指出修复方向与效果，有段时间忙的都睡在剪辑室里，夫妻关系一度很紧张。
欲望与压力的堆积，让她重回青春，长了满脸痘痘。
要不是现在的初步成片确实不错，她都要怀疑齐默是否对这部电影进行战略性放弃。
“看您说的，能者多劳么，唯姐，那边快干完了吧？我等会把剧本发给你，你帮我搭个班子。”
艾唯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别介啊，我这马上放寒假了，我想趁着这段时间把这部戏拍了，不复杂，最多两月够了。”
艾唯绷不住了，大吼：“就特么你放假！我老公都放了几个月假了，我再不回去收作业，金色离婚证都要甩我脸上了！”
手机里变成忙音，齐默木住，默默回家交作业去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得知齐默又要开新片，同学们炸了，一个个自告奋勇要去剧组里打下手学习。
积累经验是一方面，这也是表现的机会哇。
目睹一堆舔狗围着自己女神，宁洛心里不是滋味，酒醒之后他意识到齐默之前许诺的副导演是个好差事。
学导演的谁不是从打杂副导演干起的呢？
领导有钱，万一什么时候被看重，迎娶白富美，出任CEO，是吧？
人就是这样，人家给的你不珍惜，这时宁洛那股子书生气又犯了。
你们这群屌丝使劲舔，我可是齐总亲自许诺的，就凭我这满腹经纶，你们就休想抢走我的位置。
文人嘛，总是有股傲气，他现在脑子里是待会齐默上前邀请，自己应该如何作态。
自然不可能真的拒绝，但态度还是要鲜明的，我是被请，不是腆着脸自己上的。
邀请，扭捏一番，拒绝，
再邀请，思忖片刻，拒绝。
继续邀请，感动与疑虑并起，勉强答应。
底线是三次，宁洛低头翻书，作认真壮同时竖起耳朵。
“盛情难却，既然大家都想去看看，那便都一起去吧，剧组条件有限，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同学们一阵欢呼。
“撕。”
宁洛不留神间撕掉了一角。
我特么，说好的邀请呢？
三顾茅庐呢？
你特么也是个导演，怎么不按剧本拍？
宁洛抬头，台上老师正抚须轻笑，眼中满是鼓励。
理论学再好有啥用，还是得上片场拍戏，实践出得了东西，那才是本事。
齐默被同学们拥着往教室外走去，正商量着找个地方一起讨论剧本。
这特么，再不跟上去，女神就真被人舔走了。
连书都顾不上拿，宁洛赶紧跟上。
找了个饭店包间，齐默在队伍最后看见那没话的宁洛一屁股坐在角落，一阵好笑。
翻开包，把早已准备好的剧本分发下去。
“这就是这次准备拍摄的剧本，大家先琢磨琢磨。”
打磨研究剧本是导演的基本素质，气氛安静下来，只剩下翻书声，众人脸上神情不一。
宁洛拿到剧本，摸着封面的硬壳纸，上面还有些许墨香，嘀咕着：“疯狂的石头？还挺用心。”
翻了两页，脸上忍不住挂上几丝轻蔑。
居然是喜剧。
宁洛越看，脸色越加狰狞，头脑冒汗，手脚冰冷发抖。
无耻！
无耻之尤！
抄袭了我的剧本怎能如此若无其事呈现到我面前？
如此行径，和杀妻喂子有何区别？
宁洛死死捏着剧本，头上青筋暴起。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大家看完了么，觉得这剧本怎么样？”
“手法跟台词挺有意思的。”
“齐导才华出众，这本子真不错。”
众人不留余力的拍起马屁。
齐默瞥了眼低头不语的宁洛，开口说道：“这本子我是受了宁洛的启发，他那本子不错，手法也不错，就是太凝重了，我觉得上院线后票房后劲可能不是很好，我就写了个喜剧本子。”
宁洛？
众人一愣，目光汇集到宁洛身上，他还有这本事？
虽然在大家眼里，他齐默就是个拍烂片的，但不影响，人是圈内正儿八经的大佬。
大佬突然点名表扬个小透明，就跟某天杰克马说当初创建阿里是因为你一样，这种感觉还真挺爽的，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这不，宁洛那满腔怨言瞬间消散。
也是哈，我写的是个严肃本子，人家写的是个喜剧本子，文人之间怎么能叫抄袭呢，那叫借鉴。
也就是低着头，大家没发现他此刻脸上尽是傻笑。
嘿嘿嘿，大佬cue我了。
“宁洛，你既然有拍非线性叙事的想法，那你先说说吧，这本子你感觉如何？”
宁洛回神，收起傻笑想了会，抬头说道：“齐导，你这本子故事、逻辑都没问题，就是……”
“你直说，没关系。”
“就是有点太俗了，你看这话，你对得起大哥，对得起我吗？”
不少同学深以为然的点头。
齐默失笑：“我故意这么写的。”
导演亲自写段子？
一帮文艺青年满脸探究的望了过来。
“说起来，电影还没上，我也算是个新导演，跟你们一样。我呢，有些忠告告诉你们，你们这也没有拍戏、演戏经验，剧组也没怎么混过，不要想着一出场就拿出个惊世骇俗的作品，先锻炼。”
这帮学导演的，心气高着呢，有的脸上是思索，大部分还是不以为然。
齐默摇摇头：“你得先学着在市场上活下来，你们刚出道，没得名气和资金，想获得独立执导的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比如我上部戏的副导演，拍了10多年，还是副导演。”
那些不以为然的神色也开始认真起来，齐默点上烟。
“当你摸爬滚打一圈，好不容易混到个执掌导筒的机会，你是先拍个市场喜欢的，还是你自己想拍的。你们自己好好把握把握，要知道，你们这种新人导演，拍砸一部戏，再想上导演位，可就难咯。所以啊，先活下来才是王道。”
齐默吸着烟，众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