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是我晚上不够用力吗？
齐默面前人来人往，一杯杯酒下肚，人很快就飘了。
董白也喝了些，一静下来还是有些不爽。
“董白，你怎么了，一晚上不说话？”
“挺爽的吧？”
“杀青宴么，都是奋斗这么久的同志，我是导演，喝点酒没办法。”
“我不是说的这个。”
“那是什么？”
“我说你下午跟佘群拍吻戏那会。”
齐默一愣，赶忙否认：“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但是你脸上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整个一爽字。”
“……是我晚上不够用力吗？”
董白脸一红，啐道：“这还这么多人呢，你乱说什么呢？”
“……不是你先开始乱说的么？”
“那说好了，今天晚上你得跟我把活整漂亮了，至少三次。”
齐默嘴巴张了张，最后无奈妥协，点了点头。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难人。
得到承诺的董白心情迅速好转，端着酒杯到处敬酒，留下齐默独自神伤。
当时他就不想拍，董白压着他上，现在又深表怀疑。
以前多么好一姑娘，不争不闹不抢，默默坚持，独自等待。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与在乎，齐默还是不免有些蛋疼，按摩着腰，就当是提前热身了。
最后齐默啥也不知道，醉成了一滩烂泥。
早上起来时未着寸缕，身边还有个光溜溜的董白。
“咕咚。”
齐默口水一咽，只能感叹女人强大，就这种情况也能把他给办了。
“老公，你起来了。”
董白起身，抱着齐默，带球撞人。
意识清醒，注意到齐默表情，董白秒懂，狠狠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你脑子里想些什么呢？你昨天吐的稀里哗啦的，我服侍你洗澡差点没累死。”
齐默郝然，抱起董白往浴室走去。
“大白天的，你干嘛呢？”
“补交作业。”
……
电影进入后期制作，齐默通过马丽蓉联系了华夏戏剧学院，被华戏特招进导演系学习，平日里上上课充电，偶尔去到剧组里跟组学习。
这华戏一进，身上那自带的帝影光环淡了不少，也引起吃瓜群众好奇，帝影跟齐默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齐默可是收录在帝影荣誉室里，被挂在荣誉墙上的，虽然名头有点怪就是了。
华夏知名乐队九月主唱，知名创作人。
Em……不想当导演的歌手不是好演员。
任凭人家怎么挖，这口瓜也没被挖出来，人家是上游资本，帝影系圈内根支繁茂，交游甚广。
知道的不愿意说，不知道的挖不出来，但还有许多观众想看，那怎么办嘛？
编呗。
反正啥董白被潜，齐默冲冠一怒为红颜啊，齐默曾被帝影歧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人版上演啊。
配上他们精心挑选的图，个个有鼻子有脸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董白跟齐默都没有那心思，当事人没发声，再加上帝影系有意降低此事影响，热度迅速消散。
“齐导好。”
“齐天王好。”
“默少好。”
齐默走在华戏里，一路都有人跟他打招呼，称呼千奇百怪。
一一点头回应，齐默去往课堂，听着台上老师讲课，齐默认真记着笔记。
看人家拍戏时还没觉得，自己拍时就觉得自己基础还是薄弱，特别是运用镜头表达自己理念这一块，当真薄弱。
讲个完整故事还行，想夹杂点私货就力有不逮。
所以他才会再拍完部戏之后选择回到学校，理论加实践才能进步嘛。
“齐导，您好，我是宁洛，也是导演系学生。”
齐默握着手，打量着眼前这位戴着鸭舌帽，外着二次元风格长衣，又穿着运动七分裤的高个男子。
能把衣服风格穿的割裂成这样，也当真是个天才。
“噢噢，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齐导，我一直非常仰慕您，觉得您是一个相当有才华的人，对于您第一部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我很期待。”
马屁一波接一波，齐默点着头。
“谢谢。”
“我写了个本子，有些不成熟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跟您交流一下？”
又来了……
齐默心中吐着槽，嘴上拒绝：“抱歉，我老婆还在家等我，下次你看行吗？”
宁洛拉住齐默衣袖，目光有几分恳求：“齐导，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额，好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两人出教室，走在路上，宁洛滔滔不绝，推销着他这个本子的由来与前景，齐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齐默第一次来华戏听课，最激动的是导演系那些学生，身为娱乐公司股东，手中钱财无数，号召力惊人。
再加上一部青春校园剧的处女作，居然能拍出近4000万成本，这哪是什么同窗，这是行走的财神爷！
导演这职业，外人看上去风光洋气，实际还是挺苦逼的。
对上得讨好金主，对下得讨好观众，不论何时，拉投资都是个难题，更别说还在读书的这些处女导演了。
为了攒够第一部电影的预算，多少导演胃都喝穿，带着不成熟经验与剧本，顶着各方压力，拍出部四不像的东西，匆匆退场。
导演这职业真挺难混的，容错率极低，市场跟金主没有那么多耐心给到你，扑街后很难再爬起来。
为了自己职业生涯考虑，一位懂电影并愿意放权的金主很是重要，齐默出现了。
先不说业务能力，这态度是真端正，人名满天下，不跑通告不拍戏不圈钱，跑来读书。
啧啧，这觉悟。
这群人舔的相当欢实，每天都有导演同学上门推销自己剧本，在读的、毕业的、外校的、还有野路子的。
美其名曰指点、探讨，就没一个说到他那部处女作的，全特么说自己东西了。
读了段时间的书，齐默大概也懂了，自己拍的东西属于导演鄙视链最底层。
你的镜头想表达怎样的意味？
这个构图你有什么样的讲究？
有个屁，他一点矫揉造作没有，就是老老实实用最通俗的白描手法讲一个故事，不炫技、不张扬。
老实说，没啥难度，不止齐默，李默、张默也能拍，这种戏处于导演鄙视链最低端。
这种low逼东西有什么好聊的？不如看看我最新攒出来的本子，绝对牛逼！
特别是在校学生，还保留着几分书卷气，意气风发，想要改变些什么，做出点成绩，听他们说理想，社会上混过来的齐默总会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