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不想吃蛋糕么？
董白现身，剧组谁最尴尬？
任琳。
这位勾引不成，满娱乐圈闹笑话的角色。
董白临走前还特意以师姐身份探班，在工作人员的围观下，拉着她手絮絮叨叨聊家常。
那是关心吗？
全剧组没人这样认为，包括她自己。
这姐们咖位，背景甩她十条街，借她两胆子也不敢摆脸色，唯唯诺诺配合着，最后将她送上车，然后夹着尾巴做人。
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特别是齐大制片。
一个女主角，剧组活活变成边缘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期间齐默抽空录了一期浪漫满屋。
节目组越来越洋气，这一期直接带他们来了欧洲5国游，录制时间也被拉长，5天4夜，默白依旧狂撒狗粮，另外两对好似也有了些不同的苗头。
时间踏入七月，帝都炎热无比，如同火炉，受到天气影响，剧组成员也焦躁起来。
“我特么就想不通了，钱是这么好拿的吗？你们来干嘛来了？”
李则一摔导筒，对着群演开喷。
主配角失误，他还有心思慢慢磨，可若因为群演NG三次，万万不能接受。
群演们没人说话，默默脱掉身上厚厚棉袄，汗如雨下。
这里拍的是追逐戏，7月份要演出腊月感觉，这钱不好赚。
也知道喷了等于白喷，李则戚了一声，叫过艾唯：“我不是说了找50个人么？你数数，这满打满算有30人？”
艾唯苦笑：“李导，这影视城就这规矩，人群头等吃空饷，你要50，他就只给你这么多。”
李则眉头一皱，不大确定：“群头是上次那个？”
艾唯点头。
理亏，只能认栽，再加群演经费得超，烦躁挠头，挥挥手。
从头到尾没有跟齐默这个明面上最高级别说一句话。
这货还生着闷气呢，一开始不敢逾越，日子一久，发现齐默还是那般不管事，心逐渐变大。
反正我看你不爽，你估摸也不大喜欢我，两顾生厌，最好不见。
同一剧组里，两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没人骚扰，齐默也乐的轻松，慢慢偷学。
放饭时间，三条长龙，剧组固定成员排两队，群演排一队。
“齐总，您昨天那首歌好好听呀。”
“对呀对呀，您跟董白真般配，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工作人员里一堆小女生围住了他，叽叽喳喳的问着。
一段日子下来，这位权利滔天却又儒雅随和的制片取得了剧组所有人的好感，除了李则与任琳。
再加上浪漫满屋的热播，好歌加狗粮，大部分工作人员的无聊剧组生活就靠这部综艺打发。
拍片期间她们不敢放肆，放风时间就都围上来了，周围还有不少矜持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是么？你们最喜欢哪首？”
“《我要你》。”
“《像我这样的人。》”
……
那边热热闹闹，李则抱着饭盒，冒着酸水。
“哗众取宠。”
顾行叔面色犹豫，多年朋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提醒：“老李，默少挺够意思的，你跟他好点处。”
“哟，老顾，敲打我呢？”
顾行叔啃着鸡腿，不再说话，李则才华还是有，身上也有股子文人的酸臭味。
“怎么了，这是？”
群演放饭窗口一阵躁动，他朝艾唯招招手。
“唯姐，怎么了这是？”
“应该是伙食问题。”
群演是剧组地位最低下工种，任劳任怨，剧组做法她了解，闹事也不外乎那几个原因。
“走，看看去。”
走近，一位中年男人愤怒不已，脚边是打翻的盒饭，花花绿绿，就是见不到肉丝。
“群演就不是人了？昨天这样也就算了，今天还这样？”
“怎么了？”
中年人大步逼到齐默身前：“你是什么人？”
“这里我负责。”
中年人一愣，气焰下降几分：“这位领导，您给评评理，都在一个剧组做事，凭啥还得分个三六九等，您看看这伙食，这是给人吃的么？”
中年男人激动拿过一份盒饭打开，一股奇特味道直袭脑海。
嗯……确实有点过分。
齐默瞥了眼艾唯，她低眉顺眼不说话。
齐默懂了，问向男人：“这确实是我们失误，你有什么想法。”
“我……”
男人愣住，他没想到对面这位大人物如此好说话。
“说说你想法吧，反抗没有意义，解决才是正道不是么？”
“我就想求个平等待遇，同时让负责人道歉，不然我们就罢工。”
“对，道歉，不然罢工。”前面唯唯诺诺的群演也开始跟着喊了起来。
“管饭的生活制片是哪个？”
一位小伙满头大汗站了出来：“齐总，我……”
齐默摆手，拉过他，带着他弯腰道歉：“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工作失误，我们会改正，这种情况一定不会再发生。”
“喔！”
群演们开始欢呼，领头中年男人面无血色。
齐默带着工作人员离开，留下群演狂欢，依稀间，听到带头男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我是准备回老家，你们啊，怎么这么拎不清。”
齐默微微一笑，还是有明白人的。
“齐总，我……”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是主要责任。”拉过艾唯。“唯姐，伙食这事以后你亲自管。”
艾唯点头称是，小伙脸色青红不定。
为什么当天男人上门找事，明确要求从他那出群演，买盒饭？
这一块利润高得吓人，群演你要50人，我就给你30人，报50，先吃部分空饷，来的这些还得抽人头费。
盒饭跟外面比，价格高的一逼，他们有自己独特算法，运输不便、人工贵什么七七八八的，虚高一倍是常有的。
价格高也就算了，质量也不过关，工作人员算是自己人，伙食还是得保障，群演么……
供应方赚钱，还得给剧组吸血，经办的生活制片，生活制片主任，一层层回扣剥削，最便宜盒饭落到群演手中，真就和猪食差不多。
这事齐默有所了解，不过生态环境就这样，不是他一人发飙就能打破的。
至于那些闹事的，齐默一声冷笑。
群演这群体，鱼龙混杂，大部分就为混口饭吃，其中少部分是有演员梦的，不过今天这帮到头了。
领头那位是个聪明人，准备一力扛下，遭不住队友全是傻逼，跟着起哄，跟打了胜仗一样。
哪个剧组会喜欢闹事的？
没多久，群演们兴奋不已，喜气洋洋吃上同等伙食。
好好吃吧，这也就你们最后次在剧组吃饭了。
对这些底层苦命人，齐默真同情不起来。
遇事时唯唯诺诺，有好处时重拳出击，自以为得了好处，实际断了自己谋生行当。
吃了顿饱饭，群演们觉得自己收获了尊重，下午表演格外卖力。
收工后，齐默打开窗户，满心疲惫，车内冷气流动，窗外空气燥热。
昨天和董白通话，她表示今晚有重要事情，要他一定回家，刚刚她还打电话过来催了。
停好车，上了电梯，脑子一片空白，这段时间是真累。
“咔擦。”
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董白？”
“我在卧室呢。”
齐默开灯上楼，打开卧室灯，疲惫尽去，血脉砰张。
董白躺在床上，身无寸缕，身上涂满奶油，腹部插着两根蜡烛，33。
“默哥，生日快乐。”
齐默喉咙鼓动：“你这是？”
董白媚眼如丝：“不想吃蛋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