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检查
吉尔很明确的表示她们家的终端没惨遭过维娅的毒手，所以不会出现这种鬼畜的情况，碍于都是同僚不好下手维娅也就没针对这个吐槽下什么实质性的黑手，当然最主要的是安昕死命拦着她不让她炸毛。
不过安昕在被咬之余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蹭得累居然会吐槽。
吉尔在得知安昕的想法之后顿时就要拔刀弄死这脑子胡乱抽抽的玩意，要不是纳卡的尾巴卷的严实说不定这货已经惨死刀下了，倒是维娅给安昕的吐槽点了32个赞——这姑娘把这个权当是刚才被吐槽的回敬了。
就在诺珐琢磨着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的这么会儿功夫，安昕总算觉得这脸跟冰窖有一比的吉尔多少有了点人情味儿，至少这人能损维娅。
就说傲娇得用逗比治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安昕就觉得自己如坠冰窟，还没等他探究这感觉的源头，维娅咬着后槽牙的声音就在自己脑子冒了出来：“哪个逗比跟我说逗比和傲娇是平行线来着？”
安昕顿时觉得一股子凉气如醍醐灌顶一般从后脑勺灌到脚底板：“确实，但是你得这么想，这双车道等红绿灯并不耽误两边车里人看不顺眼对着比划中指对吧？”
见维娅若有所思的考虑自己这观点安昕突然觉得自己的应变能力又高了一层，同时略有心疼的感叹自己家这二百五什么时候智商低到这么好忽悠了……
折腾归折腾，该办的正经事还是要做的，让um确认设备状况良好并预热完毕之后，安昕跟扛即将上架的乳猪一样把布拉迪诺扛到这个新到的外置装备里面。
看到布拉迪诺双手合实放在胸前安详睡眠的样子，他有些感叹得亏这设备设计的是水晶体形状，要是弄成长方形的估计旁边得站着个牧师其他人穿着一身黑才能彰显布拉迪诺此时的状态。
确认把布拉迪诺的身体放好之后，淹着水晶体棱边分开的八个水晶面逐渐闭合，随着一阵悦耳的蜂鸣，闭合的水晶体表面开始充盈起一层莹蓝色的光芒。
um把自己从毛线团里面摘出来之后就飘飘然的贴到了基座的一个凹槽里面，原本黑了好久的屏幕开始飞速的闪过无数令人无法理解的符号，这些符号有点像地球古代的象形文字，但是种类更加庞杂笔画也更加繁琐，仿佛每个符号都代表了数种不同的意思。
在um贴上的同时，这小屏幕上出现的东西也实时的被投影在设备上方，在座众人头仰着头看着这新奇的一幕，感触最深的就属塞利普了。
“话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诶，”塞利普仰着头使劲抖落着耳朵，好像什么事儿她都是以抖耳朵来表达自己当下的心情状态，“以前也用过这玩意，但是并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说完绕着这设备又抽着鼻子转了几圈，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不是新型号啊……也没发现什么损坏的地方……”
吉尔看见塞利普这样子轻哼了一下：“我们怎么提的货就怎么送来的，里面的东西一概没碰，要是出了问题也是你们军方办事不靠谱。”
说这话的时候吉尔态度明显冷了下来，语气之中也是毫无客气可言，看那态度就跟和塞利普多说一句都嫌烦似的。不过塞利普倒是并没有在意这些，仿佛早就知道这人对她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一样：“没事没事，我也没说是你们弄坏的，我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塞利普这话吓得安昕直接准备把um抠下来——这要是因为设备问题把布拉迪诺弄出点什么问题那麻烦就大了，先不说真给他弄死导致线索再次绷断，这直接给一个大活人弄出点什么毛病来他心里是十分不对付的。
正当安昕手要接触到um本体的那一刹那，um同时在自己的屏幕和投影上打出来一行字：我就是自检一下，顺便把上次被磕出来的乱码给清理了……
迎着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目光，安昕转头就对维娅虎目圆瞪：“你瞧你干的好事！”
罪魁祸首捏着两根毛衣针特别无辜的抬头：“啥？”
纳卡看着面前微妙的场景有些苦恼的用尾鳍轻轻拍了下安昕的胳膊：“这边有充气游泳池么？多大的都行，这种异空间能量转化太费劲了，我怕等下会脱水……”
说完还认真的在他面前凝聚了一个水泡，不过大致轮廓刚成型的时候这个水泡便直接逸散的这个异空间之中。
感叹这个空间的神奇性之余，随手在随身空间里面翻了翻便把一个小孩用的充气游泳圈拎了出来，吩咐那些机械章鱼充好气并放好水之后安昕才指了指这玩意。
“你看这个行么？”
纳卡的表情从安昕随身空间里面居然有充气水池的惊讶顿时变成了欣喜，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下半身给泡了进去，扑腾了几下才抬头道谢，同时对安昕的随身空间里面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而感到好奇不已。
对此安昕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并没多做解释什么——这事儿没法解释，跟纳卡说自己的随身空间里面就是个垃圾站，旁边还停了两皮卡的大白兔？这说出来也得有人信！
他是用了好久才接受“随身空间真的就是个杂物堆放站”这么个设定。
又是一声轻鸣，um的自检总算完成了，与此同时那个水晶体的表面在蓝光完全覆盖之后瞬间变得透明起来，布拉迪诺的遗体……不是，身体从外面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
伴随着轻微的设备运行嗡嗡声，一条条检查数据在投影上面逐渐列了出来，这些数据包括身体健康状况有无遗传病史日常生活是否有规律一一都列在列表上面，看着这些还在逐项添加在列表之内的数据，安昕耸了耸肩膀。
“姑娘，查一下重点。”
um的屏幕在闪烁了一阵之后开始收集布拉迪诺的灵魂信息，随着检测的深入，布拉迪诺头部位置扫描的光芒也逐渐多了起来。
灵魂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在他的认知中这玩意的定义到现在还在争论不休，不过至少能知道的就是这玩意肯定是挺脆弱的，不然um也不可能这么小心翼翼的去慢慢的扫描和检测布拉迪诺的灵魂状况。
然而其实事实总是和想象的冲突很大，维娅甩着毛衣针笑眯眯的走到安昕身旁：“这么慢应该是咱家姑娘不熟悉这设备工作模式，等熟练度上去了就快了。”
这个说法的真实与否安昕并不想知道，因为他不打算关于这个问题重新树立一下自己就灵魂方面的认知，当um把最终调查结果形成报告投影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人表情都变得有些奇妙了起来。
um的报告上显示，布拉迪诺的灵魂状态是呈现出一种微妙的中枢－末端的形式，类似于神经中枢与神经末梢之间的关系。
每个被选中的神子便是这个神经系统的末梢节点，而永世之塔则是那个中枢。
不过这种情况还和标准的超时空要塞里面vajar模式有些不同，每个末梢都是相对独立的，平常与中枢的联系十分微弱，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有明显的缔结波动，如果不是借助这些外置设备光凭um自己的探测功能很难发现。
同时um也发现了之前这些人虚弱的原因：神子和永世之塔平常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是基于自身灵魂的基础上的，只要神子离开永世之塔辐射范围过远，那么为了维持这种联系所有末梢单元都会消耗自己的灵魂来弥补这种联系，这种联系就相当于一种限制，限制所有人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活动。
“神子在得到了那个神的回应之后便成了‘神的一部分’，这点以前没想到过吧？”看到这里安昕拍了拍旁边已经双目发直不知道在愣什么的诺珐的头，“想得到一些东西相应的得付出一些东西这是常理，但是付出的东西让自己不再是自己这代价就有点高了。”
看到这个推测其实安昕比诺珐还惊讶，他完全没看出来这个永世之神还跟路西法抢活儿干，虽然付出的都是灵魂但是他总觉得还是路西法收的人比较能让人接受一点……
伪娘好歹养眼不是？
半晌诺珐才幽幽的吐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道：“诺珐以前还十分坚定自己的信仰来着，这么一看原来是因祸得福么……”
“所以我才好奇你们调查的到底是个什么，”吉尔看着上面那堆综合资料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自从来到这个宇宙之后就完全没有感受到你们上传资料里面所谓神的任何信息特性，登陆这个星球之后更加确认了我的想法——这个地方并不存在联邦定义的‘神’。”
“联邦定义的神？”安昕听到这个顿时眉头一挑，吉尔没等他问什么继续说道，“没错，联邦给所谓‘神明’给过一个大致的定义：具有信息扰动性的高级生命体，这个概念上的神并不是通常认知下那种负责一个或几个宇宙的执行官，而是严格意义上的神明。”
安昕在听完吉尔的讲述之后稍做了下思考，随后转头问向维娅：“这些玩意执行官手册上面写了么？”
然而这转头看到的东西他突然觉得还不如不问——维娅正拿着一本执行官守则在上面查呢。
“守则上面没有这些东西的，毕竟只是记录执行官章程的东西，想看详细的话总网上面有，”塞利普把自己的终端拿了出来，在星环联邦的开机动画闪过之后，一个资料投影便推到维娅的面前，“话说你以前就算二了点，智商也没掉这么厉害过啊……”
维娅闻言一愣，然后塞利普就出现在一个背景为外太空的视窗里面了。
人鱼姐姐见此颇有深意的看了安昕一眼，那眼神之中透出的怜悯与悲伤仿佛就是在说：跟维娅凑一对儿真是辛苦你了。
安昕十分淡定的回了一个死不了的眼神就开始琢磨刚才吉尔说的话，吉尔所说的真正的神明最基本的门槛就是高级生命，然后就是那个听起来挺高级的名词－信息扰动性，从这两点出发的话，那个永世之塔所代表的神反正至今他们是没见过真身什么样，而所谓信息扰动性这东西吉尔说并没有感觉到。
所以让他纳闷的问题来了，吉尔是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所谓的信息扰动。
安昕还没把问题问出来，塞利普就裹着个毯子从外面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张口：“艾玛冻死我了……吉尔的种族就是神族啊，所以她能够感觉到这些东西也是正常。”
吉尔看塞利普这德行皱了皱眉头：“萨摩耶还能怕冷呢？”
“说了多少次我是银狐种，怕冷不是正常么！”塞利普这一张嘴就吓了安昕一跳，“再说了，换什么玩意扔太空那绝对零度都能冻成狗，不是冰坨子回来我这算是不错的了好么！”
吉尔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塞利普也没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缠继续给安昕解释起来：“关于这个扰动性我估计说了你也不懂，你大致理解为一切事物都是由‘信息资讯’构成的，而这个‘信息咨询’可以被有意和无意之中所改变，作为定义上的神族就是会无意中造成这个性质或者有意改变这些资讯特性的存在。”
听到这里安昕脑海里面闪过一堆念头，随后看吉尔的眼神就有点不对，他是完全没想到吉尔还有这么一层设定：“话说那你干啥当执行官来，体验生活？”
问这个也是因为好奇，在他的认知下神明一般都是高高在上要么规则化身要么法则缩影，反正都是小说里面说的，这眼睁睁的看见一个挂着神明名牌的人形生物戳在自己面前不说点啥总觉得这人生都得少点什么。
一听这个吉尔那面瘫一般的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还没等她说什么，旁边泡澡的纳卡从水池子里面蹦了出来甩了甩尾巴：“吉尔的初级神明认证考试还没过，联邦设定的考试周期是三万年一次，就着下次考试的空档她打算过来当执行官看看能不能接触到点什么考试上用得上的东西。”
半天没说话的维娅在逗完诺珐之后眯着眼补了一句：“还是考了四次都没过，学渣你看姐姐我，当年没考就给我证书了。”
对于维娅的得瑟吉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第二天就因为灭世被吊销了”，维娅听到这个直接就跟泄了气儿的那啥娃娃似的跑一边蹲着去了。
安昕觉着如果再让她们聊聊还能知道不少黑历史，然而塞利普并不打算继续往下挖：“星环的组成到目前为止一共有八个顶级文明组成核心圈，其中的一支就是吉尔的种族了——通常我们习惯叫她们神族，之所以她们能加入核心圈最主要的还是她们这个种族‘创世纪’的能力十分完善，而且对于‘创世纪’这事儿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掌控性。当然这是严格的定义，不严格来说你们执行官都算，这个之前讲过了。”
“创世纪”一词在第一次穿越这个世界壁垒的时候就听维娅提过，说直白点就是创造一个宇宙，考虑到之前接触到的那些看着就头大的宇宙常数与基本参数公式设定，安昕顿时感叹这神族怎么想都应该是学霸扎堆儿的地方……
维娅轻车熟路的把自己往安昕的后背上一挂，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用摆出这个表情，你面前就站着个学霸扎堆儿族的学渣。”
反正自打认识维娅之后，这祖宗就从没让自己省心过，你说她这欠嘴和二百五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多年没被人弄死的？